而后几日,她总时不时听到那声音,白启为此也忧心不少,烛阴为她寻来不少海中灵物,炖成一锅让她吃了,却依旧没什么效用,溪涯自行思索一下,隐隐察觉出些什么,但凡她靠近这红桑树,耳边声响就犹为强烈,半分都不得安静,距离远了声响便也小了。
一日,烛阴白启二人出海去寻些草药,溪涯送她们离去后,便回屋负了斩云在身上,镇定心神,一个人随着那道声响入了红桑树旁的荒草丛中,摸索着红桑树干而行。
她用手指在树干其上轻轻划过,只觉越往深处走,这道声响就愈发强烈起来。
她行到一块青苔岩石之上,应是到了红桑树背阳的一侧,却忽闻这道声响戛然而止,便停了步子,疑惑地望着红桑树干发呆,这一看,却让她看出了些许端倪。
红桑树那干枯的树皮之间,隐隐见着了一条晦暗的缝隙,她赶忙几步过去,伸手在其上摸索着。
这处树皮凸出树干,前端卷曲起来向里凹陷,溪涯在其后摸出一道空隙,便轻身飘浮起来缓缓近了红桑树,侧身望去,愕然发觉这卷起的树皮之后竟是一个甚大的入口,其中一片漆黑,隐隐可以闻见树木的清香气息。
溪涯犹豫着探身进入半个身子,眼中裹上一股灵力,向其中望去,一双硕大的猩红眼眸赫然在树中与她相视,其间戾气颇深,看的溪涯霎时冒了一身冷汗,猛然翻身出来,鼓起一股劲顺着红桑树跑回了那石头小屋,惊魂不定,望着红桑树只觉心中依旧发着颤。
待的白启烛阴回来,溪涯仔细与她们二人说了,两人也颇为吃惊,毕竟此处小岛她们住了也有上百万年之久,红桑树中有个活物,怎可能逃过她们的眼睛。
三人便由溪涯领路向那处入口而去,快走近之时,溪涯又隐隐听见了那阵低鸣声,她揉了揉耳朵,预备要进入红桑树中,却被白启伸手拦下,她将溪涯推到烛阴身边,轻声道:“我领路,你跟紧烛阴。”
她正待要踏步进去,却被一人抢先,一道黑影直窜进去,还留下一句嬉笑的话语,“你们二人跟在我身后,我先去打探打探。”
“烛阴!”白启大惊,回手护住溪涯也紧跟着钻了进去,红桑树中有一个甚是宽阔的空洞,三人入了其中,只觉一片漆黑,却并未察觉着有何古怪之处。
“忒暗了些,也看不清有些什么。”烛阴摇头晃脑地道,凑过来围在白启身旁蹭了蹭,“阿七,来些光亮。”
白启还气着她自作主张闯进来,一把推开她,冷着脸抬手扬起一道白色火团,霎时照亮了整座树洞,三人这才望见其中景象,烛阴嘿嘿一笑,抬头四下望去,却猛然惊呼出声。
这树洞之中没有活物,不过,在她们四周的树干内皮之上,却刻着些字画,她们正对那处正是一颗怪兽的头颅,如人面又似龙头,一双眼睛猩红如血,死盯着三人。
就是这双眼睛将她吓退了出去,溪涯此刻望着那壁画,心头涌上几分愕然,她竟是被一幅壁画吓到了,真是有辱师门。
烛阴挽住白启,兴奋异常,对着那壁画又蹦又跳,“阿七,你看,那个是我!”
白启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四下望去,只见周身墙壁之上都刻着她甚是眼熟的异兽,她也在一处地方看见了白民乘黄的图案,还看见了轩辕国的,抬头往上看去,略高一处的地方,她见着了数位远古旧神,再高处,穹顶之上,只刻着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白启仔细辨认一番,却并非是她曾见过的文字,她便回头看向烛阴,问:“你可识得这墙上的文字?”
烛阴睁大眼睛看了半天,却是摇了摇头,“不识。”说罢又是轻笑,“我本就不认识几个字的。”
白启抬眼望了一圈,行到一处,无意望见一处壁画,便停了步子,认真望着那处仔细看着。
“怎么了?”烛阴围过去,蹭着她的脖子柔声问道,“阿七你怎的愣住了?”
“你看这个。”白启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副图案,轻声道。
烛阴抬头,只见那处只画着一个简单的图案,好像是个枯黄的册子,其上没有纹饰,没有文字,不过一本书册,周围一片空白,再无其他图案。
书册静立在那处,却深深吸引了二人的目光,让两人齐齐动不了步子。
“这是……”烛阴呆滞地问着。
“想应就是那本传说中的天书了。”白启一笑,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道:“回神了,不过也是奇怪,那天书是太虚上境的至宝,怎地在我们太古上境还有个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