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_作者:洛月十三(36)

2019-05-24 洛月十三

  姜韫沉默地看了她一眼,便顺势躺在她的怀里,细细听了雨来。

  扶桑一进了屋,便见姜安提了剑来,一双眼猩红如血,蓬头垢面,嘴里一直嚷着,“是不是你?”

  那些下人早被吓得魂都没了,一路逃开了去,扶桑下意识地将姜韫护在怀里,姜玄呵气连连地出了屋来,一脸无奈道,“大哥这是做什么,怪吓人的。”

  姜安又将视线转到他身上来,没好气道,“姜玄,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竟两面三刀,背后害我。”

  姜玄掏了掏耳朵,眉头一皱道,“大哥,你在说什么。”

  姜安一剑便劈了过去,姜玄堪堪躲过,凝了眸色,“大哥,你平日怀疑这怀疑那儿,怎么,如今,连亲兄弟都要相残吗?”

  姜安这人脾气一下就冒上来,“不过是贱婢生的贱种,给脸不要脸。”

  姜玄沉了眸来,颇为阴鸷地看了他一眼。

  姜安一把将玉佩甩在他脸上道,“你做这做下三滥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亲兄弟呢。”

  这一出闹剧,姜恪早已从前屋奔到后院来,看了姜安一眼,颇为不顺心得将人架了下去,又大致安抚一番,才草草收场。

  姜玄像是这才发现姜韫一般,笑脸盈盈道,“妹妹回来了。”

  姜韫朝他点点头,扶桑则是满脸戒备之色,眼里含着浓浓的警告之色。

  姜安自那出闹剧之后,便收敛了许多,姜恪同他讲了整整一夜,他才将自己拾掇干净了起来,也不将自己关起来,开始了各种交友畅谈,好生恣意。这下,谢元仪有些做不住了。

  她连夜写了书信予姜韫,那份信纸而今被姜韫烧得一干二净,姜韫连看都不看,扶桑进了屋来,便见姜韫盯着烛火出声,书里的书卷一页都未翻动过,

  “有心事?”

  姜韫回过神来,对扶桑摇了摇头,“明日去趟荣春阁吧。”

  扶桑没在多说什么,服侍她歇下了。

  次日晨起,她们便动身去了荣春阁,谢元仪近来有些急得跳脚,姜韫一早便料到她会如此,只漫不经心道,“急什么,姜安本性难移,岂是一早一夕就能变的。”

  谢元仪皱了皱眉头来,“你确定?”

  姜韫一笑,“你要是不信我,便罢了。”

  谢元仪没了法子,只好耐下来,果然不出意外,姜安安分了几日,便愈发神神叨叨起来,那日正好是几位风流俊士谈论新推的条文,一时高声阔谈间,收不住嘴,话里话外多少有些□□顽固不化守着旧派的人,姜安推崇旧派,他近几日本就不顺心,一时便触到了他的眉头,他这暴脾气一下没收住,便血溅了儒雅居,这事传到皇帝耳朵里,气得要他就地正法,姜恪动了老脸来,又是求情,又是卖旧的,才保住了他的小命。可姜安从此却是再也不能快活了,他被关在地牢里,暗无天日,整日念叨有人要害他,地牢的人早已见怪不怪,只当他是疯了去。显然,这其中最快乐的属谢元仪了,她脱了婚事,便天天厮混女子香里,好不快活,她为聊表谢意,请了姜韫与她一道游湖而去。

  姜韫同扶桑去了画舫时,便见谢元仪毫无德性地趴在女子腿上,面带醉意地看着姜韫道,“姜妹妹,姜大恩人,快进来啊。”

  姜韫对着满室的浓香熏得直皱眉,扶桑贴心去开了窗来,谢元仪搂着一女子的细腰,又往那女人身上拱了拱,“姜妹妹,别和我客气,挑一个吧。”

  姜韫被她这话弄得又气又笑,“你自己慢慢享用吧。”

  扶桑抱了她去了另外一雅间,那头有佳娥在弹唱琵琶,声色袅绕,美人半遮于面,姜韫坐在榻上,似一心一意听得入神,那美人唱到今夕何夕时,突然转了神色,琵琶下一把匕首便朝姜韫飞了过来,扶桑抬手便去挡了开来,那美人抱了琵琶来,那琵琶下藏有绵针数枚,扶桑手上化了气来,罩在姜韫身上,一个翻身便去制止了来人,那人不妨抵不过,一下便咬了舌根,断了气去了。

  扶桑回过身来,望着姜韫,姜韫一双眼自始自终都望着扶桑,两人不言不语,姜韫没在多说什么,扶桑游湖的心思没了,谢元仪这时进来,吓得酒醒了一半,

  “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本宫眼皮底下动手。”

  姜韫一双眼始终黏在扶桑身上,谢元仪翻了翻尸首,见那女子脖颈有一个红色印记,不禁心惊道,“阿韫,是暮雪楼的人。”

  姜韫点了点头,“怕是有人要追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