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字的时候，吕柔漫不经心地说：“我说呢，你怎么会陪我上来，原来是救她。”
两个人齐齐回身，仍旧是并肩而立。一个笑容得体，雍容华丽，一个惊才风逸，举止干脆。
因为早就有着姐妹的传言，又兼之何解忧从来不参加这类活动，台下众人喊得嗓子都哑了还不满足，席间又问了许多的问题，基本都是吕柔一个人在回答或者代答。
最后有个摄像师喊了句：“请两位看中间，何总您稍微笑一下。”
众人才意识到——这位年轻的何总，似乎从刚才开始一直在走神，表情也一成不变。
作者有话要说：千年锦鲤体质：只要是合作过的人都会火，但是自己却不红。
第118章 古早味狗粮吃不吃？
晚宴的座位安排比较讲究, 身份地位、咖位高低, 有些一线明星甚至会有自己的特殊要求。比如, 绝对不和谁坐一起。所以，身残志坚的季明染万万没想到, 主办方会把自己和黎钎放在同一桌。
半圆形的座位从黎钎开始，分别是樊峥、郑谷雨、高霖、饶慎、何若桥、陈一璟、季明染。樊峥从一开始就离席去了隔壁座, 那边有他的恩师谢倥偬导演, 当年就是因为谢导的点拨，樊峥才有了如今的成绩。
季明染挨着黎钎的右下角，不敢喝水, 也不想吃东西，所以一直盯着台上正在唱歌的吕柔。人生真是恍然如梦，她当年为了郁文跟吕柔叫板的时候, 肯定想不到将来有一天，她们需要坐在同一个饭桌上扮演相亲相爱一家人。否则, 给季明染一百个胆子, 也绝不会招惹这位姑奶奶。
身后的一桌传来窃窃私语，被谈论的主角是何玫。
原因是——纪兮兮那个皮相高贵的堂兄，过来挤到何玫的旁边, 两个人眉来眼去, 勾得有些人羡慕，有些人鄙夷，有些人猜测，有些人浑身不自在。最不自在的李蔚然站起身, 接过经纪人递过来的大衣，凑到了季明染的身后。
“生气吧？”李蔚然一张苦瓜脸，少女时期说是冷若冰霜，现在将近四十，靠着化妆吊出一张精致的容貌，说起话来尖酸刻薄，“你费尽心机得不到的，人家一个眼神就都有了。”
季明染意识到李蔚然是在跟自己说话，还是因为黎钎。
黎钎正和刚刚挪过来的郑谷雨说话，听到李蔚然为难季明染，立时回头看了眼。一般像黎钎这类影后拿到手软的角色，是不屑于和小辈计较的，更别说是看热闹。
可刚刚黎钎一扭头，季明染就有种她想帮自己的强烈感觉。
季明染有自知之明，她的魅力还不足以男女老少人见人爱。所以，她总觉的黎钎处处施恩，其实是另有目的。季明染不喜欢受人掣肘，所以她宁可不要，也不想白白欠下人情。
李蔚然斜倚着靠背，目光扫过座位上何玫的脸，又道：“怪不得人家都说你是小何玫，除了这张脸，你还有什么能比得上人家？”她自鸣得意，忽而又说：“瞧我这记性，你这张脸也是假的，那就没什么可比了。”
何玫不是科班出身，但是自身天赋极高，又有舞蹈功底，对自己够狠、演戏又拼命，很容易博好感。季明染三个月的比赛回来直接落了下风，眼看着何玫在薛音的助力下站稳了脚跟，她也无能为力。
段邕是FML经纪人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公司的态度如此，季明染的境遇可见一斑。段邕刚开始想拼业绩，后来也算是对季明染有点真心，威逼利诱总算有了点效果。可即便季明染答应应酬，也很会敷衍了事。三杯酒下肚，一张嘴皮子哄得导演制片当场乐乐呵呵，临了反应过来，才发现是吃了闭门羹。他们不高兴，季明染能好过？
所以，何玫没有成为小季明染，反而是季明染成了小何玫。
李蔚然讽刺的话，季明染觉得没毛病，这一切境遇都是她自找的，活该受着。可她不明白，为什么是李蔚然对她说这番话。
“我哪得罪你了？”季明染终于憋不住了，她实在好奇，李蔚然这么穷追猛打，到底是什么心思。
李蔚然不妨季明染这么直接，脸色一变。
但李蔚然也不是吃素的，眼看季明染一脸无知无畏，索性俯下身靠近季明染的耳畔，问她：“姜导的床，是不是比纪云旗的好上？”
这一问简直是往油锅里泼水，季明染的手指抠进沙发垫，一如许多年前一般惊慌失措，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只是脸色还有些许发白，道：“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