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侍卫们见他们冲撞了耿白安和余甘,立刻上前想要将他们拖走,却被耿白安阻止了。
“你们下去吧,本宫见他们不像恶人,无碍的。”耿白安朝侍卫挥了挥手,又上前拍了拍纪宜年的肩膀让她让开,亲自扶起了其中一个少年:“地上太凉了,都起来说话罢。”
几位少年估计是在这儿跪了许久,已经习惯了没人理会他们,突然不仅理会了他们还亲手把他们扶起来,而且还是皇后娘娘,一时间都有些犯懵。反应过来之后纷纷向耿白安道谢,要不是耿白安及时阻止了,他们怕是又得直接跪下了。
耿白安有些头疼,可这个时代就是这个特点,作为上位者就得习惯别人没说话先跪下或者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跪下了。
“你们寻本宫有何事?”
只见那个为首的少年开口,声音中满是悲切:“皇后娘娘,我等是来告御状的。”
随后,耿白安一行人就这么站在宫门口听少年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大概就是这几个少年是从距离崇京很远的柳县来的,都是同一个家族中的堂兄弟,姓柳。柳家从祖上开始就世世代代生活在柳城,作为柳城的大姓,是一代代看着柳县从柳家村发展到柳县的规模,也是当地一个很有名的书香世家、富户。可自从一年前新知县上任之后就盯上了柳家这一块肥肉,从最开始的伸手要到后来强取豪夺,无所不用其极。
先是陷害他们大哥杀人,再陷害父辈其中一人贿赂朝廷命官,最后甚至还打算找人来侮辱家中的女眷,幸好被家人发现拼命救下,才没有酿成大祸。因得柳家已有两代人未出世,所以慢慢做起了生意,那知县不仅看着柳家的生意,更是看着柳家丰厚的家产,那个畜生甚至还硬要娶她们才刚刚及屏的妹妹,害得妹妹差点自缢。
身为一县父母官,知县手中是握着一些兵权的,弄得柳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直到一个多月前,柳家终是抵不过知县的手段,家产全都被抢了去。所幸他没有真正盯上家中的女眷,这才得以保全清白,只是老太爷被气得一病不起,不到十天便撒手人寰了。
柳家气不过,这几个少年就代表了整个柳家偷偷上崇京告御状。紧赶慢赶赶了一个多月的路,期间他们那一点点盘缠很快就用完,最终甚至是一路乞讨到了崇京。原来也没抱太大的希望,想着若是跪上一个月没人理睬也只能认命回去,没想到这才第三天,就见到了耿白安。
带头的少年大概是这这几个中年纪最大的,带着几个弟弟还稍显坚强一些。他一边说一边紧握着拳头,说到令人痛恨之处都能听出他咬牙切齿的声音。而他身后的几个,听到带头少年说到家中这一年发生的事情,纷纷红了眼,个子最矮小的一个还在偷偷抹泪。
身上本来就不干净,抹了几次之后更是成了一张小花脸。
听完几个少年的情况,纪宜年反应是最大的,就差举着剑立刻冲到柳县直接将那知县砍了。想当年他爹就是受了狗官的陷害死在牢狱之中,如今也十分感同身受,看向几位少年的目光都柔和了不少。
耿白安拍了拍纪宜年的肩膀:“素琴,剑蕊。”
“在。”
“你俩带这几个少年找间客栈安顿下来,再买两身保暖的衣服,省得生病了麻烦。”说完,耿白安又看向极为少年,柔声道:“你们莫要担心,今晚先好好休息、整理一下,明天早朝之后本宫便会派人去接你们进宫面见皇上,到时候你们再将情况细细地向皇上禀明。”
几位少年对耿白安又是一通千恩万谢,耿白安又叫了两个侍卫陪她们一起去,除了保护这几人的安全之外,还让他们认认路,明天好将他们带来。
进宫之后耿白安便松开了余甘的手,对三人道:“此事可大可小,我这就去禀明皇上,你们今天也辛苦了,都早点回去休息罢。”
说完,耿白安转身就往敦宜殿的方向走去。
“我们回去罢。”陆将离见耿白安走后,发现余甘还一直盯着耿白安的背影看,笑道:“余甘夫人和白安的感情真是好。将离进宫之后发现民间的传闻也不尽然,并不是皇后与每个嫔御之间都斗得你死我活,反倒是有真的姐妹之情呢!”
陆将离说完,余甘和纪宜年一同尴尬地笑笑,内心都有些心虚。她们四个心中倒是互相心知肚明,只是从来不通破,像这样的话题都是能避免就避免。这下来了个丝毫不知情的陆将离,总是会无意之中戳中她们的小心思,也是窘迫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