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我!”卫霖蔷难得霸气一回,“跟你没关系,是那个恶灵,而且庭招娣也并不是看起来的那么无辜。”
“什么意思?”
也许是卫霖蔷的目光太坚定,让罗绛忍不住相信。
“你没注意到她的眼神吗?有悲伤,但还有一丝意料之中的冷静,还有,她一向温柔懂事,通情达理,怎么会无端地迁怒到我们身上,不,应该说,是迁怒到你身上。她好像特别希望把我们赶出去,不想让我们留在这里,为什么?因为我们是来抓鬼的,而且,昨晚我和其他人都在一起,中途没人离开过,我敢肯定,来我们房间的人,就是她。”
经卫霖蔷这么一说,罗绛稍微冷静了一下,她开始整理思绪,把梦里的事情,细细地跟卫霖蔷说了一遍,当然——除了红色影子的事。
“这么说,梦里那个小女孩就是那个恶灵吗?”卫霖蔷摸着下巴问。
罗绛摇了摇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不知道,那首童谣,唱得不一样,但手绢是那条手绢应该没错了,现在我们得先搞清楚这个家族到底发生过什么事,那个杀掉自己孩子的女人又是谁?”
卫霖蔷想了想,轻轻拥住罗绛,“乖,你先别多想,我去找个人来问问就知道了。”
庭思礼这会肯定是来不了了,锦薇对这个家又不熟悉,想来想去,最恰当的人选就只有庭思孝了。
庭思孝忙着帮着庭母处理庭元青的后事,中途被卫霖蔷叫到了房间,有些毛焦火辣。
“什么事就不能等明天再说吗?”
“确实不能。”罗绛推了推眼镜,此刻的她已经彻底地冷静了下来,“我有了些关于恶灵的线索,想要问问你。”
听到是这件事,庭思孝倒是平复了一下焦躁的情绪,问:“什么事?”
“你们家里,有没有过婴儿突然死掉的事情发生?”
庭思孝一脸莫名,不知道罗绛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没有啊,倒是死过一个六岁大的姐姐。”
卫霖蔷:“什么姐姐?”
庭思孝仔细回想了一下说:“是礼哥的二姐,小时候误食老鼠药死掉了,这件事家里一直没敢提,怕大伯他们伤心,那时候我们也还不记事,还是我爸妈告诉我的。”
听庭思孝这么一说,罗绛摇摇头,不对,婴儿是当时就死掉的,不可能是庭思孝口中那个二姐,那么问题出在哪儿?
恶灵不会扭曲事实,梦境里藏着的必定是现实发生过的。
庭思孝看着罗绛在思考,着急地朝罗绛挥了挥手,“你慢慢想,我得去忙了。”
卫霖蔷眼疾手快地抓住庭思孝的领子,“慌什么,这里的疑问不解决,你家里还得死人。早去晚去都一样。”
庭思孝惊恐地瞪着眼睛,“你是说?我大伯的死,跟那个……有关?”
“没错,绛绛在梦里看见他被杀死了。”
“可……我大伯不是昨晚应酬太晚,喝醉酒掉到池塘里淹死的吗?而且,大伯又没做梦,为什么会死?”
卫霖蔷往庭思孝脑袋上敲了一下,“你是不是傻,就你家那个池子,游个泳都有困难,还淹死人呢,就只有鱼不嫌浅了。”末了,又补充道:“那个家伙,胃口越来越大了。”
庭思孝吓得全身发抖,“那那那……那怎么办?”
梦里的那个妇人绝不是庭母,夫人这个称呼很有年代感,庭招娣什么都不说,如果单从梦境下手的话,只能去问一个人了。
“带我去见你奶奶吧。”罗绛也意识到问题越来越严重。
“你找我奶奶干嘛?”庭思孝有些防备地问。
庭思忠和庭思信的事已经让庭李氏病得起不了床了,庭元青的事,一家子没一个敢说的,如果再让她知道自己儿子没了,庭思孝难以想象后果会怎么样。
看出庭思孝的担忧,罗绛安慰对方,“放心,我不会把你大伯的事透露给她的。”
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庭思礼站在门口道:“我也去。”
只见他红着双眼,双手紧紧地捏着,倔强地说:“我也去,我想知道,到底是谁,要把我们逼到这个境界?”
卫霖蔷看了一眼罗绛,见罗绛没有反对,点头答应了,“如果觉得勉强……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
庭李氏的房间在主楼,因为生病的原因,屋内开着足足的暖气,就连地上也铺了毯子,上次罗绛只是匆匆来打了个招呼,仔细一看,屋子摆设精致典雅,墙上还挂着几幅绣卷——龙凤呈祥,百花争春和子孙满堂。针脚细密,颜色和谐,可以看出绣图的人技巧之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