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哈,那就三个,我们自己一个,送江幼贞一个,再送艾子言一个……”
“诶,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可以随便送人呢!”
“我只是送给他们养着,等孩子大了就再养回来,反正也近……你要知道,邻居嫂嫂才生了两个,就被折腾得瘦了一圈,脸色都是蜡黄蜡黄的,我才不要……”
“我们可以请奶妈,反正江幼贞有的是钱,绝对不会让你去辛苦的……”
耳边充盈着小两口甜甜蜜蜜的对话,江幼贞含笑听着,手上的册子一页一页的翻过里面的字迹都看在眼睛记在脑里,可心却空的越来越厉害。
其他掌柜都离开了,孙掌柜却故意落在最后。江幼贞头也没抬问道:“有什么事想说?”
“主子,你最近都没有过问越度那边的事……”孙掌柜酌情提醒了一下,不知道现在堆在他那里的消息要不要说。自几个月前江幼贞就说若没有问起不用再提越度的事,让他自己看着办或者去问鲁宵。
“我既然没有问起,你就不必说了。”江幼贞淡淡地说。
“是。”孙掌柜做了个告退礼,便转过身去准备离开,没成想刚踏出门外就听见江幼贞说了一句。
“等等。”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孙掌柜赶紧又走了回去,瞧了瞧江幼贞神情,便自发去关上了门。
江幼贞像是很满意孙掌柜的这份机灵,点点头道:“你原本想说什么?越度那边出什么大事了?”
“是这样。在上京管银庄的张乾来信说致元帝准备在十二月中旬开后宫选秀女,此番列出大小妃嫔空位十一处,还没算上暂时留宫的。那边已经有好些人到处打听俏丽的毛皮好在选秀时入了致元帝的眼……”
“选秀?之前不是还说要立志富国,还洋洋洒洒写了些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样乱七八糟的托词,现在怎么就变卦了?”江幼贞皱着眉,连声音都不自觉大了起来。
孙掌柜有些惊着,江幼贞在他们面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次她为什么会有……怒气?奇怪归奇怪,该说清楚的他还是得说:“越度五品以上大臣联名上书,念叨说致元帝登基也快有一年了,后宫丁零又无子嗣,实在不利于安国利民。”
“然后致元帝就动心思了?”江幼贞声音泛着冷意。
“还有一个原因,听说天元皇后病重,监事说后宫阴气重人又少,一些劫难都应在天元皇后一人身上,所以致元帝才松了口,也算是冲喜……”
“天元皇后?”江幼贞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哦,这也是前不久的事,那时皇后已经病着听说太医也诊不出所以然来,致元帝便下诏赐名‘天元’,属意与天同寿与致元帝和园美满。”
“你是说,她病了?病得很厉害?”江幼贞转过头看着孙掌柜,神情有些不对劲。
孙掌柜斟酌着这个“她”,心里觉得异样非常,却还是本分说道:“天元皇后两月前就传出得了奇症,致元帝一个月前还在越度广招名医……”
江幼贞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她原本想说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点说,可心里也明白是自己想要逃开故意不让他禀报。江贯帧婚后不久她就刻意不去关注越度那边的事,她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挺好,周围的人都很随和,大家都很平安,这时余好想要的,也是她能做到的最好的。她怕若是再听着越度想着越度,自己会看不到现在所拥有的,去妄想那本不该是她拥有的。
可就在孙掌柜稍稍提了一句,她的心就不受控制得狂跳起来,比知道李恋恋有了身孕还要跳动得厉害。在那一刻,她便有些投降了,原来自己这么久以来的闭关锁国竟没有起一丝作用。抱着有些自弃的念头她认命的把孙掌柜喊了回来。
而这时她无比庆幸,不然她得错过什么!余好竟然病重?!虽说她身体底子不怎么样,可当年的旧伤已经被圣医断得差不多了,在皇宫里又是吃好喝好的,没有人和她勾心斗角争宠,好端端的又怎么会得病?连太医都不能诊断出的病该有多么凶险!
江幼贞突然想起余好的来历,她是天外来的,那会不会和这里的人不一样?难道因为她意外到了这里又不属于这里使她身子有些不妥影响了寿元?江幼贞有些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竟然把余好和之前杂本里看来的蛇妖混为一谈,可她总觉得自己想得有道理。蛇妖本就非人却硬要做满人的事,对自身自然是有影响的,余好虽也是人,可终究和她们不一样啊……赵穗也知道余好的来历,难道他就不能想想办法?不是还有历代的紫玉大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