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带着她赶紧滚。”绮裳低吼,犀利的眼风扫在苏兰身上,苏兰立马感受到绮裳眼里满满的恶意。
靠!她要被带到王府去了?难道这个顺王府就是她穿越第一天待的那个王府?一回想起那晚她和陆祁夜共浴的事情,她就作呕。这杀千刀的变态王爷找她干嘛?
“殷璇,救我啊,我不要去王府!”苏兰慌张地看向殷璇,殷璇却低垂着头,避开了她的视线。她被两个壮汉绑住扛了出去,视线里,殷璇的身影越来越远,眨眼间没入花红柳绿的人群里,没了踪影。
这一次,殷璇没管她,连看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她和殷璇本来就萍水相逢,谈不上什么交情,殷璇又是极乐阁的人,已经为了她被孤易茗打伤,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管她的闲事。
道理苏兰都明白,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满心失落,以及模糊了她视线的温热的液体。
苏兰被粗鲁地丢进箱子里,抬回顺王府。
顺王府的人刚离开,孤易茗狠狠扇了绮裳一巴掌,绮裳立马嘴角流血,雪白的脸颊上留下红红的手指印,她连忙下跪求饶:“阁主,我也是为了极乐阁着想啊,顺王府不过是要一个新来的丫头,给他们便是,总不能为了一个丫头得罪太后。”
“闭嘴,你这个混账东西。”孤易茗暴怒地一把掐住绮裳的脖子,绮裳一阵窒息,瞪大的眼眸里是孤易茗布满杀意的脸。孤易茗的指甲嵌入皮肤,鲜血从绮裳白皙的脖颈上渗透出来。
殷璇下跪求情:“阁主,事已至此,你杀了绮裳也无济于事。更何况绮裳是那位贵客的专属舞姬,万一下次那位贵客来了,看不到绮裳,只怕……”
“够了!”孤易茗余怒未消地大吼,松开了手,将目光转向殷璇,命令道:“你去把苏兰给我找回来,找不回来就提头来见我。”
“殷璇明白。”
“至于你,下次再敢自作主张,我会要了你的命。”孤易茗露出无比邪恶的笑容,她伸手狠狠掐住趴在地上捂着伤口的绮裳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绮裳颤抖着张开嘴巴,孤易茗将一粒药丸送入她口中。
孤易茗离开后,殷璇让丫鬟将绮裳扶回房间躺好。
床上,绮裳面色苍白,她满头冷汗,身体里仿佛有数百只虫子要咬噬她的血肉,让她疼痛难忍。痛苦太汹涌,她一头往墙上撞去,额头上却软绵绵的。她抬眼一看,是殷璇的手。
“你想死随便你,不要连累我,更不要连累伺候你的丫鬟。”殷璇难得软下了语气,“你落得现在的境地,是你自讨苦吃。”
绮裳握住殷璇的手,虚弱地笑了,双眸含泪看向她:“看到我痛苦,你心疼了吗?”
孤易茗给绮裳吃的是一种名叫噬魂丹的蛊毒,这种蛊毒不致命,但会让人觉得如被抽筋扒皮般痛苦难耐,且足足要疼上三天三夜,直到将人折磨得神志不清彷如丢了三魂七魄一般。
殷璇抿着唇,没说话,也没看绮裳。
“我要去找苏兰了。你好自为之吧。”殷璇说罢欲走,忘了手还被绮裳拉着,绮裳从枕头下面掏出一根烟斗,放到殷璇手心里,“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都是身不由己。”
殷璇看了眼手里的烟斗,心中五味杂陈,她吩咐丫鬟好好照顾绮裳,然后飞身从窗户跳出去,飞檐走壁,快速追赶绑了苏兰的那伙人。
果然如她所料,那伙儿人走的是羊肠小径。她拔下头上萃了毒的银簪,手指轻轻一拈,银簪分成七根,她看准时机将银簪射出去,突然一阵大风刮过,将银簪打落在地,她还来不及看清,胸口上已经挨了一掌,她从树上滚了下去。
殷璇一口血呕在地上。好阴毒的内力,比起孤易茗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确定刚才出手伤她的人是个女人,她手里的银质云形耳环就是最好的证据。
另一边,孤易茗扮成男儿身去了顺王府。她料到殷璇不会顺利将苏兰带回,既然顺王妃都将事情捅到太后那里去了,太后又岂会只是下一道懿旨这么简单。
罢了,说到底苏兰只是一枚棋子。若真的拿不回来,弃了也无妨。
孤易茗抵达顺王府时,苏兰已经被丢进了泡着草药的浴桶里和昏迷不醒的陆祁夜共浴。她用头撞了好几次陆祁夜的头都没把他唤醒,苏兰不耐烦的叹气。
这家伙的身体像是一坨冰,奇寒无比,连水温都被他弄低了。
已经被陆祁夜偷袭过一次,这次苏兰学聪明了,她必须想办法逃走,否则待会这男人醒来又对她意图不轨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