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只听“噗通”一声，苏兰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掉进了冰凉的河水里。幸亏她会游泳。
“你这个疯子。”苏兰浑身湿透地坐在地上，气急败坏地怒视绮裳骂道。
“你别再执迷不悟了。殷璇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她没你想得那么简单。靠近她，你只会受伤。”绮裳恼羞成怒，低声怒吼，月光下，她漂亮的桃花眸里盈满了苦涩的忧伤。
“我没工夫听你说殷璇的坏话。”苏兰无视绮裳。她不知道绮裳和殷璇之间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情，但她绝不是轻信谣言的人。
“如果殷璇真的在乎你……不，应该说如果殷璇眼里真的有你，那这些东西就不会在我这里了吧。”
苏兰看着绮裳手里厚厚的一叠信封，被镇住了脚步。即便月色朦胧，苏兰也能确认，那些信都是她写给殷璇的！
“你为了挑拨我和殷璇的关系，居然偷了我写给殷璇的信，你太无聊了！”苏兰皱眉怒吼。除了这个理由之外，她想不到为什么这些信会在绮裳的手上。
一句话气得绮裳直接将信甩在苏兰脸上，“一切安好，珍重，勿念。”
信封随风飞落在河面上，随着河流漂走。
苏兰满面震惊，她难以置信地僵在原地，大脑一片混乱。好熟悉的一句话，和殷璇每一次给她的回信一模一样。她后知后觉地看着绮裳反问：“你别告诉我，我收到的回信都是你写的？”震荡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
绮裳同情地看着她道：“还算你有点脑子。”
风吹过，苏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感觉心仿佛被冻住一般，连心跳都寒冷彻骨。
为什么会这样？无数个疑问瞬间填满苏兰的大脑。她回想起在极乐阁和殷璇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可以真切地感受到，殷璇对她的好，都是真实的。
如果真如绮裳所言，殷璇压根不在乎她，那殷璇又何必为她受伤差点死掉呢？
苏兰想不通！绮裳的话疑点重重，无法让她彻底信服。于是，她迷惑地盯着绮裳道：“坏人有无数种作恶的方式，你的话，我不信。”
绮裳无比讽刺地笑了，“你应该庆幸你遇到了我，总有一天，你会感谢我。”
绮裳见苏兰浑身湿透，不停打喷嚏，硬拉着苏兰去了附近的破庙。绮裳生了火，二人坐在火堆旁。
看见这堆火焰，回忆涌上心头，苏兰记起那次和殷璇在破庙共渡一夜，她还给殷璇唱歌。
“如果你不信的话，就当我接下来的话是说故事吧。”绮裳看着手里的树枝一点点在火焰中燃烧殆尽。
苏兰身上的寒意渐渐退散，她耐心听绮裳娓娓道来。
“很早之前，有一个女子，她也和现在的你一样，对殷璇无比信任，甚至愿意为了殷璇，和所有人为敌，一直到……”绮裳的声音沉没在温暖的火光里，苏兰隐约看到她的眼眶里闪烁着点点泪光。
苏兰第一次见向来强势的绮裳露出如此悲伤的神情，她不禁心生同情，将刚被火烤干的衣袖递到绮裳面前，口气傲娇的说：“袖子借给你用，不过你别弄脏了。”
绮裳破涕为笑，嫌弃的说：“脏死了，赶快拿走，我才不稀罕你的破衣服呢。”语毕抓起苏兰的衣袖抹掉脸颊上的泪珠，还故意气苏兰似的擦了擦鼻涕。
“然后呢？”苏兰很好奇故事的后续发展。
绮裳苦涩地笑了：“一直到，殷璇将沾了毒的利刃刺入那女子的胸膛，女子才幡然醒悟，原来她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一个殷璇觉得腻了就可以任意丢弃的玩物。不过那个女子命大，活了下来，之后，她看到一个又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投入殷璇的怀抱，又都连一个花期都熬不过便成了殷璇手下的亡魂。”
“这、这怎么可能？”苏兰彻底震惊了。她难以置信对她温柔又细心的殷璇在绮裳口中竟然是个女魔头！天啊，苏兰感觉她的三观已经碎成了渣渣！
绮裳讽刺低笑：“呵，很难以置信吧。但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殷璇就像一条变色龙，为了达到目的，她可以伪装成任何样子，当你看清楚她真面目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你在讲鬼故事吧。”苏兰柳眉紧皱。她心中画魂儿，不知是否该相信绮裳的话。
“当年那个侥幸活下来的女子，现在就你的面前。”当苏兰看到绮裳胸口上的刀疤时，她心头一窒，瞬间有种难以呼吸的感觉，一颗心紧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