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呢。”楚昭有些不高兴了,她扭了扭身子,牵动了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在秦异人的跟前略有顾忌,可是与宁玉瑶同为女子之身,她也不怕自己裸/露的肌肤落入宁玉瑶眼中。“我与光王只是朋友之情,我敬重光王的为人、仰慕他的风度罢了,哪有其余的感情。”
“嗯。”宁玉瑶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诸位皇子中,光王备受称赞,就连父皇都说过“诸儿中唯琅哥儿类我”之类的话来,可难道太子兄长会逊色么?也就是她楚家倾向了光王,与他同一阵线吧。在给楚昭抹药的时候,宁玉瑶的视线仔仔细细从她的背上掠过,这会儿已经适应了她的伤口,又瞧见了她背上的一个似是图腾刺青一般的东西,形状像是一只展翅高飞的蝴蝶。像是在哪儿见到过类似的图景,宁玉瑶使劲回忆着,可是脑子中空空荡荡的。
“你背上这个是胎记?”指尖轻轻抚摸着蝴蝶,宁玉瑶低声问道。
“是啊,自出生就有了。”楚昭应道,她感觉到宁玉瑶的手正缓慢地从她肌肤上滑过,像是一只羽毛轻轻扫过,留下了一串震颤与麻痒。“你能不能——”楚昭的话还没有说完,宁玉瑶的手已经落在了她的颈边。浅淡的药味使得精神放松下来,可是脖子被人抚摸的触感又让她忍不住颤栗,霎时间面上便嫣红了一片。她不敢再看着宁玉瑶,扭回头用双手捂住了发烫的脸,从指间泄出了一道低语:“药敷好了么?风吹得我有些凉。”
宁玉瑶骤然间缩回了手,她的指尖蜷缩着,垂着眼眸沉声不语。
许是魔怔了吧,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掩饰般地快速说道:“快好了。”等帮她将伤口包扎了,便算是大功造成。只不过这个步骤有些为难,剑伤好几道,有在肩上的、有在背上的,浸过药的纱布得穿过楚昭的胸前才能够包扎起来。“之前秦异人这样帮你的?”宁玉瑶的眼中闪过了一个图景,她的声音忍不住尖利、颤抖起来。就算是大夫,这样的接触也——
“自然没有!”楚昭放下手,扭头盯着宁玉瑶,斥声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呢!”她之前都是一人趴在了榻上等到涂抹的药草干了才穿上衣裳。
“哦。”宁玉瑶闷闷地应了一声,她跪在了楚昭的身侧,低声道,“你支起身子,我来帮你包扎。”
“你会做这些事情吗?”好不容易等到面上热度退了,一听宁玉瑶这话,楚昭的心又不由得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昭阳公主哪里会服侍人?就连被猎户救了之后,大多数时候也是葛大嫂照料着她。被楚昭一问,她面上增添了几分羞愧。半晌后,才故作镇定地应道:“不会我可以现学,曾不能让它自然凉了吧?你动作快些,之前还说风吹得有些凉呢。”
楚昭趴了下去,将自己的前胸掩得严严实实的。“我可以等药草风干了。”她闷闷地说道。
宁玉瑶蹙了蹙眉头,心中又浮现了其他的疑惑,她低低地问道:“这几日你是怎么过的?”在这儿除了白发医者秦异人以及几只花斑猫,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的踪迹。难不成是秦异人亲自照料着楚昭?“是神医帮你洗浴的?”宁玉瑶抿了抿唇,又问。
楚昭面上羞窘,在她不能行动的时候,只能够将清理身子给抛到了脑后去,稍微好转后,也是草草地擦了身子。她虽然是宁玉瑶的救命恩人,可也没必要回答这等私事吧?楚昭的心中像是拧着一根绳子,半晌后,她淡淡地应道:“公主,您有必要了解这么多吗?”
“……”确实是没必要,楚昭拒绝回答的姿态让宁玉瑶心中有几分不适,喉咙处堵着一团棉花,总不能拿这个躺着的伤患发泄。深呼吸了一口气,她低声道,“你若不能支起身,便让我来帮你吧。换个药而已,不知道你扭捏什么,平日里同那些个男人厮混在一处,也不见你有女人的矜持。”
楚昭偏头看宁玉瑶,拧眉道:“那能一样吗?我又不曾在他们跟前坦胸露乳。”
宁玉瑶哼了一声道:“我只是替你包扎了而已,你在府中时,丫头们伺候着你沐浴,不也被瞧了个遍吗?再者我又不瞧你,你有的我都有。”她一边说着一边垂眸看楚昭的后背,覆了药草的伤口一片青色,她的视线慢慢地往下滑,最后落在了楚昭的腰身上。平日里的玲珑娇躯藏在宽大的男式衣袍下,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事者传出将军府的三小姐虎背熊腰状如嫫母的流言来。这纤细的腰身与那些弱风扶柳的小姐们又有何区别呢?宁玉瑶心中暗忖着,手指则是不自觉落在了楚昭的腰窝上,轻轻地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