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澜不知道想到什么，脸红了一下，情不自禁露出略带迷离的笑容。
“呀？”突然陷入一个温软的怀抱，小人鱼果然忍不住惊呼着，还情不自禁挣扎了几下。
顾西澜刚笑着回神要安慰受惊脆弱的人鱼，她不是坏人，不用怕。
但颜攸在动作间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光脑瞬间启动。
顾西澜冷嘲中带着斩钉截铁的声音，凭空在宽敞的飞行器内响起。
“人鱼娇气任性还爱粘人，有了一条人鱼，我的音乐创作生涯全都得完蛋。”
顾西澜脸上笑意一僵，手停在半空。
“不，我就是脑子不正常，哪怕现在就从这里一千米的高空跳下去，用我别墅泳池的水把自己活活淹死，让我多年的创作手稿将我生埋了，我都不可能跟人鱼在一起！”
多决绝的话！
顾西澜笑容渐渐消失，表情空白。
经纪人嘴微微张开成O型。
颜攸满脸惊讶地停下，“咦”了一声：“光脑怎么自动开了呀？”
颜攸开始安静地坐在顾西澜怀里，慢吞吞翻找光脑的功能。
顾西澜采访中说的话语还在继续播放。
一声声像清脆的巴掌甩在顾西澜脸上。
经纪人情不自禁偷瞅了一眼顾西澜的脸色。
她还记得刚结束采访时，顾西澜那句“小瞧我”说的是多么的硬气、简直是铿锵有力，但现在打脸的声音比那还要响亮无数倍。
顾西澜，多好面子一个人，当初对人鱼也是一点不客气。
曾经有只人鱼自持美貌和嗓音，傲慢地对顾西澜颐指气使，结果直接被顾西澜叫人丢出去了。
要是惹恼了顾西澜，她才不管那是谁，直接不客气地打脸了事。
这么不怜香惜玉，当初被爆出去之后还引起了一阵热议。
万万没想到今天，一向打人脸的人，打起自己的脸来居然也是毫不留情。
经纪人生怕顾西澜一时恼羞成怒，直接把颜攸也给从飞行器上丢出去。
这千米高空，可与顾西澜发狠誓的那个空中花园高度平齐了。
“人鱼，我看到她只会目不斜视地路过……”
等颜攸关掉光脑，采访该放的也放的差不多了。
“终于关掉了。”颜攸呼了口气，不好意思地偷瞅顾西澜的脸色。
像是做了坏事生怕挨骂的小孩。这眼巴巴、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还真让人心软。
顾西澜呼吸一窒，怎么可以这么萌？！
“澜澜生气了吗？”小人鱼娇里娇气地拉了拉顾西澜的手，眼中很快弥漫出水雾，“我不是故意的。”
顾西澜眼神死死盯着弱小可怜无助的小人鱼，心跳猛烈得想要从胸腔跳出来。
“没、没事的。”过了好一会，顾西澜才开口。原本华丽优美的音色此刻却带了一丝沙哑，像是狠狠按捺着什么一样。
顾西澜轻喘两声，呼吸平复些许后，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她怎么会看不出颜攸是故意的，只是……刚接受完采访放出海口转头就追求人鱼，颜攸有防备也是正常的。
丝毫没有防备就上了她的飞行器，顾西澜还担心这么单纯的媳妇儿容易被骗呢。
“我不生气，我知道这只是个美丽的意外。”
经纪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喵喵喵，美丽？！顾西澜她怎么说的出口哦？！
颜攸也被顾西澜的厚脸皮惊了下，一脸不信、你在骗我的表情。
“咳，人的看法总是会变的，过去不成熟的言论总是会被现实给推翻。”
顾西澜正色道，“因为遇到你，我才意识到我之前的错误。”
“我过去的想法太狭隘了，是这个美丽的意外点醒了我。正好今天纠正这个错误，攸攸以后就不会怀疑误会我对你的真心了。”
顾西澜真挚忏悔地注视着颜攸。
顾西澜刚从颜攸操作光脑过程中，眼神飞快捕捉到小人鱼的名字，现在就不要脸地叫起小名来了。
颜攸：“……哦~”
经纪人偷偷摸了摸胳膊：“……”她怎么第一次发现自家艺人这么不要脸呢。
……
好不容易把人鱼安顿到自己家后，顾西澜又踏上了工作的路程。
飞行器内，
经纪人揶揄地斜睨一眼顾西澜：“唔，这儿什么真香啊？”
“哼，我早猜到你要这么嘲笑我了。只因为我上午刚讥讽完爱上人鱼的庸俗可怕，下午便向着攸攸告白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