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暗藏的心思,就被她这般挖出来,放在青天白日下,昭然若揭。
常羲脸上闪过羞恼和隐怒,她这是在把自己的自尊践踏在脚底,嗤之以鼻。
“一派胡言”,常羲清斥,“我乃是帝后,三界最尊贵的上神,你莫要往脸上贴金,我从没想过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常羲沉脸,说道,“念在数千年前的旧情,你我又是太阳、太阴双星,我才施以援手,谁知你非但不感恩,反而羞辱于我。无忧神君,你未免太抬举自己了!”。
“既然如此,是无忧不识好歹,帝后,请回罢”,无忧微微弓着身,一脸倦意说道,
常羲深深地看了一眼她,毅然离开了天泽山。
常羲没有回仙界,她玉容微冷,蜷缩着指尖,那处的温软触感,挥之不散。
不知为何,她鬼使神差地到了蛇族。
“帝后凤驾,蛇族深感惶恐”,蛇王冥海跪在地上迎道,他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带着一股阴柔之美。
“上回,蛇族王姬在东海被海兽所伤,哀家过来看看”,常羲开口道,
“帝后挂念,娇儿无碍的”,冥海喜不自胜起身,“设宴,恭迎帝后!”。
“是”,众蛇女应道,身上衣衫单薄,勾勒出玲珑身段,妖娆妩媚。
巫妖大战,妖族没落后,几乎走投无路,只得将族中女子供奉给仙界取乐,依赖着姣好的容貌及妖娆身段,才勉强存活下来,所幸蛇族天性豪放,却也不以为耻。
据说连蛇王冥海,三千年前的容颜,震慑三界,也做过某位女上君的入幕之宾,才得以从上仙晋升到下君。
美酒仙果,曲乐歌舞,蛇族男子身段柔软,糅杂着阳刚与阴柔。
蛇女柔细的腰肢在眼前扭动摇摆,浑身上下只披着轻纱,曲线若隐若现,一双双水润的眼,直勾勾地勾过来,红唇微启。
“帝后,这舞可是满意?”,冥海生怕蛇族的放浪,惹到帝后,小心翼翼问道。
“尚可”,常羲颔首,视线落在蛇女纤细的腰肢上,指尖微痒,便忍不住握着酒杯摩挲着,“今日哀家来蛇族的事,若是透露出去一个字...”,
“帝后放心,绝不会传出去的”,蛇族在三界没有好名声,以往来的仙君都是遮遮掩掩,冥海心里明镜似得,忐忑不安的跪坐在旁伺候着,深怕一不小心惹怒这位上神。
“哀家只想喝酒,你退下罢”,“是”,冥海朝蛇女使了个眼色,乖乖退下。
蛇族舞女身姿曼妙,要说仙界的千篇一律的仙舞看多了,眼下的蛇舞倒确是妩媚勾人,别有新意。
随着酒意愈浓,丝竹声声,侍女跪在身边殷勤地倒酒布菜,轻薄的纱衣根本遮不住什么,偶尔俯下的身子,露出一大片雪白肌肤,在眼底一览无遗。
常羲神色淡然,一双眸子冷寂漠然,嘴角倒是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只听得铃铛清脆,就见乐师长长尖尖的指尖把琴弦拨的悱恻缠绵,欲语还休,一个戴着面纱的蛇女,足踝上的金色铃铛玲玲的响,和着曲调款摆柳腰,迷醉的舞姿。
“王姬冥娇见过帝后”,蛇女取下面纱露出一张妖娆又带着纯真的脸来,俏脸微红,坐在她身侧,半倚着她,握过酒杯,“多谢帝后当日救下娇儿”。
常羲生出两个皇子,平日便是惧怕她,也不曾多有亲近,后来凤绾生出个公主,常羲对凤绾和敬衡也不曾有好脸色,所以身旁便少有女子靠近。
那冥娇生的柔若无骨,容颜纯真,眼神妖娆又勾人,就这般软乎乎的靠着常羲,便让她愣神,指尖微痒。
丝竹声渐急,曲调柔糜万端,裹轻纱蛇女妖娆的舞的愈发淫靡,极尽狂放媚态。
冥娇似有似无的触碰,看帝后并无不悦,便乖巧的缩在她怀里,便花枝乱颤地娇笑着,轻薄纱衣若隐若现。
常羲酒意正酣,冷寂的眸子染上一点迷离,手臂也挽上了冥娇的细软腰肢,冥娇顺势坐在她怀里,腰扭的比蛇还厉害,微微扬起脖颈,让常羲稍一低头,鼻间便是她馨香甜腻的肌肤,颀长玉颈。
酒意熏红了常羲的脖颈,她伸手压在冥娇小腹,轻巧的搂她在怀,鼻尖从她脖颈嗅到颈窝,抬起一双醉意醺然的眼,璀璨如美玉,摄取着众蛇女的视线,舞姿乱了,呼吸也乱了。
常羲缓慢眨眼,把冥娇揽到身侧,收回手,轻声道,“你们都退下罢”。
丝竹声骤歇,蛇女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冥娇愕然,还要撒娇,就见常羲闭上双眼,支着头,淡淡的威压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