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问到玉帝，就搅乱了一池静水。
玉帝被问得一堵，若论单打独斗，他或许不如玄女，但数十万天兵在他手里，他总可以胜的。
他怒火中烧，恨不起一巴掌拍翻眼前的桌子。阿九淡淡一笑，收回视线后，漫不经心地开口：“其实我也受过天谴的，可依旧活得好好的。玉帝陛下，您说对吗？要不您也试试，给天家仙家们做个表率？”
殿内站的都是仙家，对于这番话表示不明白，玉帝却是想让她闭嘴，终究存了一分理智，咬紧后槽牙，笑道：“朕管着天界，自是就是表率，三界众生也是玄女的责任。”
“那是玉帝陛下的责任，我还想多活数万年，就不与陛下争了，我琼台不日将有喜事，到时候请陛下亲临，记住人到礼也要到的。”
话刚说完，阿九就带着命簿离开，玉帝怔忪，咬牙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琼台万年如旧，能有什么喜事，无非是要与女子成亲罢了。
众仙家大多明白，齐齐觑着玉帝，想着送什么礼。
*
凡人一生很短暂，阿九回了琼台几日，小孩子就已经长大了，日日在庭院花架下望着天，想着女神棍什么时候过来。
七夕的晚上，乌云闭月，连着星星也只有零散的几个。
她抓住当年砸人的桃木剑，一下一下敲击着花架子的藤蔓，望着天空中无边无际的灰暗，天上有颗星星变得很大很大，而且光亮使人睁不开眼。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前多了一人，正是当年的那个女神棍。
果然是神棍，来无影去无踪。
她不乐意了，说好给她做童养媳的，一眨眼就跑了，她幽幽道：“你又来做什么？难不成还想诓我去修道？”
小东西张开了许多，眉眼处隐约带着成熟的魅惑，阿九上前一把抱住她。
人大了，脾气就更大了，她手脚并用地推她，两人一推一抱来回扯着较劲，凡人怎比得过仙，她自然胜不过玄女，推了半天气呼呼地咬上阿九的肩膀。
仙家不惧严寒酷暑，衣裳极为淡薄，阿九蓦地被咬一口，眉眼微微蹙起，唇角抿得很紧。
几息间就被咬得渗出血迹，小东西似是气得狠了，鼻子一抽一抽的，凶巴巴道：“说好做童养媳，跑得那么快，我都准备娶媳妇了。”
阿九觉得她有趣，命簿在她手上，月老也不敢随意给她牵红线，隔壁二虎三狗的那些凡人更不敢过来，这样的话不过是说来气人的。
她浅笑道：“那你要娶谁？我给你送份贺礼，如何？你想要什么样的贺礼，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给你弄过来。”
“我要娶的人多了，城外员外家的女儿，城西那个张家的闺女，还有……唔……”
人名没说完，阿九低头吻了上去，这个吻很是急迫，似乎想要堵住那些话和人名。怀中的人竟没有推开她，反而越发地迎合她。耳鬓厮磨的须臾间，让花架下面愈发暧昧不清了。
一吻结束，阿九常常呼出一口气，怀中的人竟吐息正常，她觉得奇怪，便道：“你这是与谁磨炼过？”
“那是你年纪大了，你看我这么年轻，经常下河游泳，一口气就能憋得很久，你也应该去练练，免得年龄大了走不动，容易腰疼。”
阿九气得将她拦腰抱起，吓得她忙扑腾两条腿，忙喊道：“我阿娘说没有成亲就不能抱，你放我下来，老神棍。”
女神棍换成老神棍了！
“什么你阿娘，论岁数，我比你祖宗还要大，听她的不如听我的。”阿九抱着她，直接踹开了屋门，将屋外的声音都屏蔽，免得被人打扰好事。
“那你是老妖怪，我祖宗都几百岁了……”
阿九懒得搭理她，将人往床上一丢，居高临下看着她，眉眼添了几分狠意，“再提你阿娘，我就让你腰断了，你脑子里不许出现除我外的第二个女人。”
小东西扑腾着双手双脚，快速地对上她的眼，既无害怕也没有慌乱失措，极是正常。
阿九有些奇怪她的态度，半晌后见她扬起下巴，道：“你是我的童养媳，就应该让我在上面。”
阿九讽刺她：“你有什么本事呢？”
某人立刻爬起来盘膝而坐，素手一挥，颇有凡间皇帝指点江山的感觉，朗声道：“我的本事就是让城外城南的姑娘们喜欢我，让她们成为我的媳妇，她们说好的，我去提亲就跟我跑。”
阿九眯着眼睛瞧着她，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