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叹了口气,这些下人太没用了,改日得空好好调.教一二。
她睡得正舒服,不知道将军府又出什么幺蛾子,只好唤婢女更衣,顺带将小奶虎唤醒,让人跟着自己去看看,虎在壮胆。
黑夜里,两排婢女提着灯笼在前方照路,草木青翠,浓浓的青草气息让阿九觉得神清气爽,撸撸袖口,做起打架的准备,在地府与人打架除去晴笙外,她就就没输给过旁人。
到了院墙那里才发现,那个婢女只是从墙角过就被砸到了,吓得在那里捂着脑袋哭,阿九命人去请大夫,想了想还是将大夫请去将军府的好,毕竟挖墙根这种事不太光彩。
府内没有大夫,将军府也没有,小厮只好去长街上去请。
站了片刻,阿九发现不对劲,那么大的府邸墙角都塌了,竟没一个主子过来看看,她好歹是长公主殿下,就算陆清宴再是权臣也该出来见她才是,如此藐视皇家威信,不是她的作风。
她踩着墙角的碎石向里头望了一眼,“去看看陆清宴死了没,怎么没人出来,孤可不是半路上逃跑的胆小鬼。”
婢女连菊怔了怔,昨日逃跑是谁?
她道:“在府内,今日将军府宴请广陵王,只怕脱不得身。”
阿九望着上了柳梢头的月亮,“连菊,你说两人欢好才脱不得身,都这么晚了还在饮酒?”
连菊面色通红,不知为何替陆将军辩驳一句,道:“欢好这种事不是陆将军能做得出来的,她洁身自好来着。”
阿九不以为然,不过此事闹成这样,她站在此处这么久了,也没人出来相迎,她的面子往哪儿搁,想了想她咬牙道:“将陆清宴给孤叫出来,欺人太甚。”
连菊知晓长公主倔脾气犯了,只有陆将军能治,立马带着几个小厮入将军府找人。里面的路不好走,高一脚低一脚,几人走得很慢,不过这间院子特别安静,她们走到半路发现不对劲,两府靠得近,将军府何时这么寂静过。
前面闹得那么大,竟没人通知主子?
连菊走了几步路又折回去,将事情禀报长公主。
阿九圆润的大眼睛泛着月亮般的明光,里面肯定有猫腻,她吩咐去请人的下人立即回来,自己带着小奶虎进去,吩咐连菊带人守在原地。
她要去捉奸……若是真有欢好的事,捉到两人的话,看陆清宴以后拿什么脸面骚扰她。听说人间女子只可配一人的,既然配了广陵王就不可以纠缠旁人了。
她喜滋滋、兴冲冲的要去,连菊担心殿下要出事,不放心地跟着她去,生怕她家傻殿下吃亏。将军府太大,连菊来过这里数次,都是隔壁,往来几次也是常事,以前来这里都是给陆将军送信。
大多是长公主写的不大好听的‘情书’。
将军府很大,树影繁多,芭蕉新绿,再往里走就闻见淙淙水声,水多的地方自然是水榭,
那里灯火格外璀璨,犹可见陆平在走来走去,旁边陆夫人哭哭啼啼,嘴里好似在谩骂着什么,隔得太远听不清楚。
连菊一把拉住长公主,低低道:“听说今日在水榭宴请的,只是不知为何没有看见陆将军与广陵王殿下。”
“去问不就行了,这么笨。”阿九撸起袖子就往前冲去,好歹一个长公主竟这么躲躲藏藏,捉奸也要大方些,这样说出去人家才相信。
她直接冲进水榭里,陆平正心烦意燥,陡然看见一个影子正欲喝骂,扭头看见长公主似笑非笑的阴冷面孔,顿时没出息的叩首。
一旁骂骂咧咧的陆夫人也是识得隔壁家的主人,顿时吓得跪地说不出话来。
方才是自己胡乱猜想,眼下夫妇两人这般古怪,脑门上写着有鬼二字,她觉得捉奸有些早了,便绕着二人转圈,漫不经心道:“两家的墙塌了,砸伤你们将军的婢女,孤心中愧疚,故而来向你们将军赔礼,不知她在何处,唤出来见见孤。”
她一面说一面绕着这对夫妇,陆平闻言差点被她绕过去,他也不晓得广陵王竟对陆清宴感兴趣,这场宴会本是为自己两个嫡女搭桥的,竟不想广陵王借此算计陆清宴。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连菊好像明白怎么回事,走过去将自家长公主拽到一旁去,低声道;“好像出事了,殿下要不要去救陆将军?”
阿九自然不愿,“为何救她,便宜广陵王罢了。”
连菊急得跺脚,眼睛都急红了,陆清宴对于公主府下人素来厚道,虽说性子霸道了些,但私底下也算温和,她自然不愿发生那些肮脏事,她急道;“便宜谁也不能便宜广陵王殿下,他若得到陆将军,陛下江山可就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