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眼睁睁的看过一个族人被活活剜去眼球的画面,那个时候她还很小,只是站在牢笼当中,无知的看着另一个痛彻心扉的嘶吼。
当对方被挖去眼球后,扭过头对视的瞬间,贝拉被这幅血腥的姿态吓得当场哭了起来,那是两个黑漆漆的洞,流淌着大量的鲜血,血掩盖了她真实的面容,一切都变得疯狂而又扭曲。
少女的眼球会更加美丽,她们仿佛盛开的月季,在月夜中绽放着自己的光芒。
交易很顺利,年幼的贝拉就被人高价从黑市竞买走,等待她的厄运从未因为地方的变化而减少,她在头几年还能完好无损的活着,到了她成为少女的年纪,就是她应该被宰杀的时候,她一直知晓着自己未来的命运,为此默默地做着准备。
人一开始总会想着逃跑,逃跑总会以失败告终,最后也免不了一顿毒打,在黑市中是这样,换了一个地方也是相同的结局。
贝拉被拴上铁质的脚链与手链,沉重的力量让她变得寸步难行,然而这样已经是宽容,她时常会抬头看着头顶,那是一个虚假的场景,只有一轮虚伪的太阳永恒的挂在天边散发着光辉,它靠着地面很近,只是对于陆地上的人来说似乎很是遥远,他们像是被一个罩子所盖住,又或者是处于巨大牢笼中的生物。
在这里不存在天空,所谓的天空之上只会存在着高贵的天空者,他们也是天空与陆地的主宰者。
统治着一切拥有神力的天空者,甚至会遗忘了这个小小国度,任其自由发展,可是人们还是普遍信仰着那些虚无缥缈的天空者。
这时贝拉还是完整的一个人,而不是被砍断手脚,成为一个只拥有眼睛的东西。
当然,这样的存在只配称呼为东西,不能对这样的东西冠以人类的名称,那样太过嘲讽,又让人觉得讽刺至极。
16岁的那天,她穿着着从未见过的华美衣裳,脸上被妆点的异常动人,那苍白的嘴唇被涂上血红的颜色,只要她睁开眼,那就是油画中的场景,美丽到让人感叹。
只不过贝拉藏了一个小秘密在裙子当中,这个秘密直到对方开始动手才揭示出来,她藏了一把刀。
她不想死,就要有别人替她垫背,这次命运女神站在了她这边,贝拉凭着一把刀,将现场所有的人都屠杀了,这是经过背地里千百万次的演练才造就的结果,自己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能够轻易的掰断对方的脖颈,用刀插/进跳动的心脏,像是最后的审决一般,高高抬起的刀锋,在对方惊恐的神情中刺入。
血液溅射到她的脸上,贝拉毫无畏惧,喘着粗气的同时甚至隐约勾起了一种兴奋感。
那一夜死的人很多,连同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妇人,她都没有放过,贝拉歪着头看着对方求饶,却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她当时设置了一个小游戏,两个人互相残杀,谁能活下来就可以免除死亡的厄运,当然这是骗人的,只不过当真有许多人当做了真实,他们互相残杀的姿态,让头次作为欣赏者的贝拉感到惊喜,她坐在沙发上,拍着手,像是一个好奇的幼童。
当别人在报道这一消息的时候,将贝拉形容从血海中走出的恶魔,那大宅推开门的时候,都满是血腥味令人当场作呕。
那个时候正好是夏季,经过漫长的时间催化,蚊蝇甚至漫天飞舞,贝拉坐在满是血的地板上,白色的裙摆浸透了血,她痴痴地看着每一个倒地的人,像是沦入彻底的疯癫。
这场屠杀性质恶劣的程度太过令人震惊,事情反复被议论,审判的过程却极其的漫长,一层层的上报审判的结果是贝拉被判入一个名为地下城的监狱。
她听着审判的结果,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头一回露出了笑容,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更是成为了后来渲染恐怖杀人魔的谈资。
地下城是一个九死一生的地方,它虽然挂着监狱的名头,但是实际上就是个单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它由心善的天空者所创建,流放者的罪人都会安排在这座名为城的牢笼当中为自己的罪行而赎罪。
明面上来说,刑满就可以释放,可是实际上由他创建以来,就没人能够活着离开。
罪人的后代甚至要永恒的被囚禁在其中,里面已经不止是一个监狱,更是一个肮脏的国度,里面罪恶丛生,好的坏的都容纳为一处,管理者对这些罪人深恶痛绝,不止管理者,应该说整个世界都对他们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