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金蕴蕴说是来参加文斗的,来人有些惊讶,虽然她例行问了这么句话,但是看这带着两个孩子,怎么想也不该是去比斗的呀?难不成这位衣着不凡的小姐,遇到什么难事了,才会想出这般法子,拼上一拼?
压下心中的诸多想法,姑娘收下银钱,便去一旁领了一块号牌交到金蕴蕴手上,“那祝夫人玩的愉快。”
此时,这姑娘已经认定金蕴蕴是只能空着手回去了,想要闯玄慧阁,这可不是随便看两本书就能成的。
第一层考的是书画,来人当场挥墨,然后由玄慧阁的人现场作卖,若是所成价高于他们划定的线,便可以上到第二层。
不过,虽说是现场作画题字,但外人并不能看见参与人的模样,一竹帘垂下,只堪堪露出一双执笔的手来。
书画一项,若是出自不凡的人手中,有时候就算是成样糟糕了些,可那价格也能上的去,可如此不露脸的状态下,全看众人的眼光了。
要说这种东西,这有些底蕴的人家都会寻找名人大家的真迹进行收藏,可是所要耗费的价格也是不小的。
可玄慧阁偏把这种事,当成一个彩头,他们不定时会请某些厉害的人物来一下。想要收藏对方真迹的人,或许能够以比往日里更小的代价获得。
而且,不管是文人骚客还是富绅豪门,都把这个当成个相聚的好地方。前者是为了鉴赏诗画,后者是想要沾染些笔墨气息,免得显得自己只是傻有钱。
至于这玄慧阁背后的人,金蕴蕴也因为张卿她们的关系知晓了,这是乔家人所办的,从里到外,都带着他们的强烈风格。就算追求内涵,也不会忘了赚钱。
张辕听到规则,有一种也想上去试试的冲动,但是想到自己那只能算周正的字,再看看这周围所挂的字画,他还是有所不及的。
那些正在书画廊观摩的人,听见又有人要现场作画,有些人好奇赶过去看看,有些人却不觉得有什么。
张辕和张砺从竹帘的缝隙中看了看外面的人,然后都有些激动,这么多人都要看金姨姨作画,不知道她能不能行。
来的那些人,自然第一反应注意的是那作画人的手,若是双苍老的,很有可能就是某位大家,到时候可以细看一下。但是这双纤细、小巧的手,一看就是个女子的。虽说有些女子书画一项是有几分能耐,但到底爱那些美丽的物件,虽说精细,但下笔却有些内敛了,并不是特别亮人眼。因为这,就算真有好的,恐怕这价格也要压下几分了。
不少人注意到这个情况之后,来了又走了。
而被隔在竹帘后的金蕴蕴,只专注地着手下之物,并不在意外面的动静。
金蕴蕴买的是冷金笺,笔、墨也是求的上品,这倒不是她对自己的能力有所怀疑。而是想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出最好的自己。
笔蘸浓墨,如卷云般在纸上舒展开,只见那轻轻重重地几笔,竟是怪石嶙峋,隐在雾中,约有种迫人的气势,看的人心乱如麻。
就在这片沉闷中,金蕴蕴又是几笔勾上,整幅画给人的感觉顿时就变了。
一株兰花从怪石的夹缝中伸展出来,薄雾凝珠,那无风似动的花瓣上似是有一滴晶莹翻滚,透出了无限的生机。
作好画,金蕴蕴仔细看了看,便在空处开始题字。
那遒劲有力的笔锋,自成风骨,这下众人也有些不确定了,能有这般心性的人,会是个姑娘吗?难不成是哪家未成年的公子哥?那也不对也,这些东西,没有些阅历,是作不出来。
不管他们怎么想,这画已经被放置在一个临时的方框内,挂在竹帘上,供大家看的更加仔细。
这样完整展露在众人面前,大家更加觉出其中的韵味,不管从什么地方看,这幅画都是值得收藏的佳品。就算是这作画之人并没有什么名气,但今天之后,她(他)也该被大家知晓了。
他们这边的争论着这副字画的价格该是几何,那些本来没有想来看的人,也起了好奇心。等目光落在上面时,也是吸了口气,这确实不凡。
全程看着这一切的张辕,对于大家的夸赞,竟有了种与有荣焉的感觉。这么厉害的人,想要给他当娘。
“金姨姨,你以后也能教我写字吗?我感觉你比我的老师还要厉害!”
张砺看哥哥凑到金姨姨面前,他也有样学样的凑过去,一把抱住金蕴蕴的腿,“学,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