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呸了一声:“你这种人被雷劈死都不为过!”
“抓住她!”道士咬牙切齿,“要是让她跑了我们就都完了!”
“这个女人,可是要把我们送官府的,你们不想关在里面被老鼠吃了吧?”道士加了一剂猛药,灾年连老鼠都没得吃,进了牢房也没牢饭可吃,反而要被里面饿疯了的老鼠啃食。
小道士敛眉,深觉道士说得有理,目露凶光看向小鲤。
为今之计,只能拖到龙女过来了,待到大批村民过来,她就不信这道士还能继续这样下去!
“哐哐哐——”院子的大门被敲响。
“怎么回事?”院里的道士面面相觑,他们能隐约听到外面的说话声,难道门外是大批的村民?
道士眉心一拧,直觉要糟,他恶狠狠地瞪视着小鲤,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从没有露过馅,今晚恐怕得交代在这儿了。
想到这里,他恶从心起,怒火冲天,今晚他要是真在这里栽了,在场的一个他都不会放过!
门外的村民见道士久久不开门,已经开始砸门了。
龙女托梦,告诉他们那道士乃是个无恶不作的假道士,只有将他赶走,她才会下雨。龙女话一说完,村民便纷纷惊醒。
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人的梦,没想到所有人都做了一个梦。
村民既是愕然又欢欣,他们早就对这道士不满了,奈何村里的长老一直都拦着,认定只有靠道士才能下雨。
如今正经的龙女娘娘到来,这道士也就该走了!
当下奔走相告,拿着锄头农具前往道士所在的院子。
小鲤也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心下得意:“这会你们跑不掉了!看看到底是谁要完!”
“谁跑不掉还不一定能呢!”道士桀桀一笑,“我们不好过,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小鲤没把他的话放心上,龙女已经通知了村民过来,道士不过是做最后的挣扎罢了。
院内的道士笼于袖中的手暗中握紧,他指挥小道士堵住门,一边收拾其他细软,道:“今日被这妖女闯入破坏我等的情谊,我们毕竟师徒一场,没有情分也有缘分,今晚,为师就给你们上最后一课,莫说以后是否有缘,只从今以后我们不必再会!”
这道士要干什么,他明明都跑不掉了,小鲤抿唇,死死地盯着他不放松。
东方微亮,一缕天光从天地之隙延伸至世间。院子门终于开了,道士新换了一身道袍,手握拂尘,端立于院中,直面破门而入的村民。
院中一片狼藉,唯有道士还算干净,小道士们狼狈酸臭,侍立在他后面。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可笑,然而道士似乎浑然不觉,仍旧不紧不慢的。
村民闯进门来,锄头铁铲直指道士,直言道:“今夜龙女娘娘托梦,说是因有你这个妖道在此故而才不下雨!赶紧收拾了你的东西滚吧!若是天亮还看到你们,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道士做了一揖,朗声道,“贫道无话可说,只是还有一事贫道颇为疑惑,此地不下雨,龙女娘娘为何只单单把罪过归到我头上?”
老者从人群中迈步而出:“你什么意思?要不是龙女娘娘宽恕,我们早已把你送官了。”
道士拂尘一扫,直指小鲤:“今夜我抓到一个莫名出现在这里的人,行为怪异,形迹可疑。”
小鲤心头一跳,眯起眼睛厉声问道:“道士,你什么意思?!”
道士看都不看小鲤一眼,一本正经地说了下晚上发生的事。末了补充道:“贫道就奇了怪了,睡得好端端的,怎会发生这样的怪事?”
他身后几个小道士也出声附和。
小鲤:“你想说什么?”
道士:“应该是我问你要做什么,只怕阁下……”
小鲤轻哼一声不应答,就看这道士想玩什么花样。
道士故意拉长声音,见村民的兴趣都被勾起,这才接着说:“只怕阁下不是人吧!”
小鲤冷笑:“如何能知我不是人?你个假道士可莫血口喷人,自己没有真本事便赖到别人身上!”
道士毫不在意:“敢问姑娘,你是从何而来,家住哪里,父母高寿?为何之前从未见过你?”
“我从哪里来关你何事,你做尽坏事丧尽天良,用幼童活祭……这样的事情杀你个千百遍都不为过!”
道士见他的问题小鲤一个都答不上,又道:“若说姑娘不是这里的人,可又为何对此地发生的事了若指掌,对贫道和贫道的徒弟们如此熟悉?可问姑娘籍贯,姑娘又答不上来。如今正是荒年,普通大户尚且勉强支撑,姑娘却衣着不凡,无一丝贫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