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未告诉你?”
“不曾告知。”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苗景龙,至死也不听我一句劝。”单宗义话一说完便转过头来看着苗宛彤,唤道:“颜采。”
被唤到名字的少年将刀倒提站在了单宗义的身后。
“你俩皆使刀,你若赢得了我徒弟,我便告诉你,那人人都想得到的五灵谱,到底是什么。”
“请指教……”
苗宛彤话未说完那少年一刀斩了下来,苗宛彤撇了撇嘴,反手抬起挡住了颜采的一刀,奈何对方将刀一压,苗宛彤受不住,单膝跪了下去,咬着牙硬生生受了这一刀。
刚刚几人对战的时候她便已经看清了这师徒四人的实力,即便这三个弟子身上多多少少都带了伤,可苗宛彤也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硬接下这一刀后苗宛彤躬身向下,借着向下的力道又往上一翻,迅速抽回了自己的刀,然后往后踉跄了两步,与颜采拉开了距离。
颜采没有后退,反倒是一直攻了上去,他刀刀下去如开天劈地,每一刀带起凌厉的刀风刮在苗宛彤的身上都如被狠狠抽了一鞭子。她半分未退,一双眼睛仔细地看着颜采的每一个动作,直到颜采腾空而起反手一刀向下劈下来的时候,苗宛彤将自己的身子拉直,学着颜采的样子,将他向着自己而来的第一招又原样还了回去,然后翻身而上,占到上位后借着自己身体的力道往下压。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苗宛彤会以招拆招,还是用自己演示过的刀法,他轻咦了一声,却半分未曾停歇,接着一直攻苗宛彤肋下,苗宛彤避无可避,只好微微侧身,让刀尖擦着自己的腰迹而去,瞬间便涌出血来将衣衫浸湿。
苗宛彤身上多处受伤,手腕处也被颜采抽刀而回时的内力所伤,她自身内力无法运用自如,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此时早已连刀也握不起。颜采却并没有半分要放过苗宛彤的意思,他冷眼看着苗宛彤,一刀奔着命门而去。
苗宛彤早已没了力气,如今命丧如此,也是命数,她闭上眼睛,却没等到意料之中的这一刀,再抬头时却见俞子安替她挡住了颜采的刀。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喷出一口血来,吓得俞子安险些以为她就要毙命了。
“够了。”一听到单宗义开口,颜采这才收手站回了他老人家身后。却见单宗义低头俯视着苗宛彤,宛若俯视着蝼蚁一般,“你这丫头根骨极好,悟性也不错,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奈何你爹死得早,若不然,我这门下的三个弟子,无人可是你的对手。”
“不过你的刀法太杂,反而失了你苗家刀法的本心,你将江湖之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的家当都学了去,却只是别人的,没有你自己的想法,你永远也挥不出正宗的苗家刀。”单宗义说完笑着招呼三个弟子。
苗宛彤却依旧不死心,抓着俞子安的手便要支起身来:“前辈,五灵谱的事,还请前辈给些提示。”
“你未能赢我弟子,我缘何要告知于你,你朋友的生死,于我又有何干?”
苗宛彤郁结于心的这口气没跟上来,眼睁睁看着单宗义带着人都走了,这才一口血又吐了出来,整个人没了知觉,晕了过去。
匆匆而来的戴靖雪一见浑身是血的苗宛彤也吓得人都傻了,忙帮着俞子安一起,将苗宛彤背上了俞子安的背上,两人带着人事不醒的苗宛彤一路往城中而去,大半夜地也不敢往城里去,生怕被有心人抓住了蛛丝马迹,只好敲开了郊外的一户人家。
苗宛彤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她好似很久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上一次还是被三清观的人追杀落下去险峰的时候。而如今这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激得苗宛彤生疼,她头脑发涨,有东西在往外突,沉浮之间她突然看到了姜云的脸,忽而睁开了眼睛。
戴靖雪看见苗宛彤睁开了眼睛,正欲惊呼,哪知苗宛彤竟如回光反照一般又晕了过去,她险些没挂住哭了出来。与戴靖雪一道将苗宛彤送过来的俞子安也吓了一跳,那瞎眼的农户正好年轻时是名大夫,忙前忙后帮着苗宛彤治疗。
封神指出手干净利落,收手果断无拉扯,每一点指,每一阻挡都是算准了力量与位置,绝不拖泥带水。封月容一指点向苗宛彤的手腕,这一点又疼又麻,她握刀不住,哐啷一声将刀掉在了地上。而封月容却没有停下来,转而又是一指往上点,她整条胳膊便没了知觉,疼得险些惊声叫出来。苗宛彤抬头时,却看见封月容并没有依此收手,她冷眼看着苗宛彤,径而一指点向了苗宛彤的眉间。她出手并不快,苗宛彤能看清她的每一个动作,可即便如此,她依旧算不清封月容的下一指会落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