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弟浑身银光闪闪,走起路来甚至还丁零当啷直作响,要多浮夸有多浮夸。
张狂撇开视线,假装不认识他们两个。
“你们是来找事的吧?”
其中一个安保有些不耐烦,迈步走到两人面前。他人高马大,肩膀厚实,甚至可以通过衬衣看到隆起的肌肉线条。他身体的阴影将陆谦完全罩住,小弟们顿时慌了,瑟瑟发抖。
张狂快步往前,越过两个小弟站到了安保面前。她猛地拽住那人衣领,轻松地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从墨镜上沿露出了一双眼睛,那望向自己的目光漫不经心,掺着深邃与阴冷,就像是看着从悬崖坠落死去的动物。
“别废话,带路。”
安保:QAQ对不起我错了我这就带路!
。
小弟们很满意,体验到了一把狐假虎威、虚张声势的爽快感。
几个安保被张狂吓得服服帖帖,十分殷勤地给他们四人带路到了上头的办公室,便脚底抹油般的溜走了。
这拍卖会的头儿还真是个道上有名的人物,据说心狠手辣、残忍霸道。
当几人走进来时,他正在悠闲地翻着本杂志,看都没有看几人一眼,道:“外面怎么办事的,连这种小虾米也好意思带过来?”
夏知陶站到办公桌旁,解释道:“我们有几件东西想要拍卖。”
头儿这才抬起头懒洋洋地看了四人一眼,这一看他差点没笑出声来:
有没有搞错,三个细胳膊细腿的女人,还有个弱鸡似的男的,真以为自己穿了几件皮衣,带几条银链子就是个人物了?
夏知陶淡漠一笑,“你收还是不收?”
头儿还是没把他们当回事,他“哈哈哈哈”地笑出了声:“你们——”
话还没说完,夏知陶忽然身体前倾,若有若无的幽香掠过他鼻尖,一阵心猿意马。
夏知陶从他桌上拿走了一只白玉瓷杯,拿在手里晃了晃:“不好意思,借用一下。”
头儿疑惑:“?”
夏知陶冲张狂眨眨眼,张狂随意的一扫那杯子,她身形未动,只听“咔咔”两声,夏知陶手里的杯子迅速变形扭曲,就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从中间捏扁了一样。
头儿:???!
夏知陶笑着把杯子摆回桌面上,那杯子在接触到桌面的一瞬间便化为齑粉,烟尘似的弥漫在室内。
夏知陶拍了拍手,将灰尘拍掉一些:“如何?”
头儿虽然内心震惊不已,但面上还是狐疑地在桌上擦了擦。他望着指尖的灰尘,假装镇定到:“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不过是用了什么化学药剂,把杯子化成粉罢了。”
小弟们嘿嘿一笑,十分默契地锁上了门。
张狂慢悠悠地走上前去,她拢起袖子,露出斑驳的双臂。
头儿看到心中“咯噔”一声,这小妞可能是道上哪家的大小姐,你看看这精致细腻的这纹身,左青龙右白虎的不得了啊!
张狂在头儿面前的椅子上坐下,翘着腿,纹着白虎下山之势的右臂抬了抬,那白虎狠狠地瞪着头儿,似乎下一秒就要张开血盆大口将他吞噬入腹。
张狂不慌不忙地摘下墨镜。
她一眼望去,好似砂尘蒸腾,石砾漫天,窜起的火苗几乎要燎烧至云层,炎浪一层层沸腾,清冷的月光似乎也带了滚滚热浪。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来自高位者的压迫气势,或者说是蔑视也有过之而不及。
“你收,还是不收?“
。
鼻青脸肿的头儿领着几人前往拍卖会后台,语气恭恭敬敬的:“几位小姐先生们,您们将物品放到这里便好。“
他双手递上一张黑卡给张狂,满脸堆笑:“拍卖所得金额会立即转到您卡里,凭着这张卡二楼的拍卖雅座也是为您和您的朋友留下的。“
夏知陶接过卡,张狂则是在她身旁四处张望着,觉得这现代的拍卖场倒是挺好玩的,很多拍卖的物品她都完全没见过,看上去倒是有些新奇。
后台的小管理被头儿差遣去给几位大佬们端水,她端着一碟水,战战兢兢地走过来。
她一个紧张,扶住盘子的手不稳,杯中的水撒了些出来,恰恰好好溅在张狂手臂上。
头儿大惊失色,指责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
小管理快哭了:“对不起!”
张狂道:“无事。”
她抹了抹胳膊,白皙的指尖上却忽然多出一抹五彩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