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奕……”朝暮蹲下身来,心疼地从后面轻轻地抱住她。
青奕十指用力地抓在朝暮抱着她的双手上,“这些年,王充每次看到我,总会很狗腿地跑过来对我献殷勤,可今日……看到我,他竟是恐惧地后退了,总是害怕的低着脑袋,小声的说话……生怕下一瞬间我就把他当血僵尸给斩杀了……血僵尸,是啊,他现在变成一个血僵尸了,当然就害怕我了!所有僵尸都该除之灭尽的!他看过这么多年我杀僵尸的那副样子,没道理我就可能独独会放过他,不是吗……”
朝暮抽出两手手背都被青奕痛抓出五个血指印的一手,心疼地轻捂住她嘴,心中很是为她难受的轻声道:“青奕,别再说了。”
青奕活得潇洒,却也有活得非常痛苦的时候,那个她立誓要手刃血尸王的誓言,那段藏在她内心深处没有道出来的痛苦往事。对痛苦,青奕总是深藏并压抑在心里面。
朝暮有些后悔了。王充这件事带给青奕的痛苦,青奕以让自己忙碌个不停在压抑着心中的情绪,回来时青奕问她“还没寝下?”她回复的一句“嗯,等你。”就正好敲在那点软处上,让强撑着的青奕因那一瞬间感到的暖意,就突然变得特别的脆弱想把心中的痛苦倾诉出来,朝暮希望她能将情绪释放出来,可看到她这样又不忍见她如此这般痛苦难受。
许久,青奕的心情平复了下来。抬手,拿下朝暮还捂着她的嘴,“我累了,寝吧,明早陪我出去趟。”
“好。”朝暮道。她先站了起身,然后弯腰伸手去扶起青奕,这回青奕接受了她扶她起身。
夜,很安静,听着青奕入眠后的呼吸声,朝暮渐渐地也睡着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青奕就醒来了,朝暮睡得浅,也跟着醒了。
一番洗漱后,俩人就外出了。
朝暮以为青奕是有目的地的外出,在陪着她走了一个时辰后,才知她们并没有一个目的地。
又漫无目的的走了半个时辰后,朝暮以为的没有目的地,又在青奕把脚步停在一家店门口前并跨了进去,方知道,其实她们还是有目的地的。
而且,还不只一个。
回去的路上,朝暮看了看自己手上拧着的东西,又看了看前方头带着一顶罩着黑纱的斗笠的青奕,再看了看青奕手上提着的东西,还是没有把话问出口。
回到九华府,一起把东西放到应该放置的地方,出了门口俩人分开走的时候,朝暮回头看了眼,往刘彻房间方向走的头上还带着那顶黑纱斗笠的青奕,心情有点微妙。
青奕带着那顶黑纱斗笠来到刘彻房间门口,在盯着那扇门看了有两眼的时间,似在考虑等会进门的开场白,她拿下头上的斗笠,抬起手,但还未敲,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看着今天不用她敲也不用她出声叫门、更是大方地不只打开半个人门缝而是全部敞开的门,青奕挑了个眉,对开门的刘彻道:“我要问上一句“今天吹的什么风”吗?”
刘彻回应她一个略带苦涩扯出的无奈的笑。
青奕瞧着他那个苦涩扯出的无奈的笑,看着他不同于平常的反应,心情真的略不爽。转开视线,目光落在屋内她昨天插着匕首的位置,问:“我插着的匕首呢?”
刘彻从怀中掏出了她昨天插在正对着门口位置的那把匕首,递给她,“挡着关门了,我就收起来了。”
青奕接过,拿在手上玩转两下之后,眼睛似有意似无意的往王充那看了眼,王充就站在刘彻后面,正保持着一个频率一下抬头偷偷看她一眼又一下惶恐地低下头去,这会刚一抬头就正好与青奕这一眼对上,立吓得他又赶紧把头低下去,这一举动把青奕看得心情极度地不爽。气得立马以武力震慑之:“你敢再把头低下去,我这匕首就朝你飞过去!”
这一招,对别人来说,那更是要被她吓得要死,但对王充却意外的有效,兴奋得他连狗腿之光都快要溢出来了!“那少司大人你把匕首先收起来。”还敢跟青奕提要求,虽然说得很小声就是。
青奕撇了撇嘴,看他现在的这反应总算是有那么一丁点满意,匕首收起来。走入屋内,指着房间书案前的那张椅子,对王充道:“搬过来我坐。”
王充从刘彻身后走出来,脸上带着那么一丝雀跃的去搬椅子了。
“少司大人快请坐!”语气带着那么一丝往日的献殷勤之风将椅子搬到青奕跟前请她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