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几时变得这样好说话了?”荀潋拿着那白玉晃了晃,入手温润,和那日被她偷拿的夏有初的那块白玉一样。
夏有初此时就坐在她身边,看见没事人一样的荀潋,心里不免有些愧疚。
她天性纯良,又不知事,怕是还不知道替她担了怎样的风险。
虽然荀潋醒了过来,但是修炼最怕的就是变化莫测,一个劫数尚且要规避,更何况让这么大一个隐患藏在身体里。
不仅夏有初这样想,便是夏东隅、夏南柯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才不吝啬于灵气最足的九天洞府和千年难得一见的明曳花。
在他们看来,这些都是招摇山亏欠于她的。
荀潋显然没有想那么多,在她心里不过是救了自己最喜爱的师姐,那个人可是夏有初啊,是还在宜兴镇就和她相识了的夏有初,要她眼睁睁看着她陨灭,还不如一刀杀了自己强。
她活着很少有什么在乎的东西,一旦有,便是为之付出性命也不觉得可惜。
...
招摇山上出了个以心入道还能御剑的女修,一时间掀起了狂风骤雨。
夏有初此人还没入道前便已是招摇山的风云人物,她灵力低微,连普通的术法都用不了,却从未在课业上落后过。教戒真人布置下的课业,她总是能完成,且比那些颇有天赋之人还要完成得好。
这样一来,她本身就显得深藏不露。
荀潋听闻后很是不屑,她的师姐当然是厉害的,哪怕没有灵力的时候也能将灵符玩出花来,岂是这些小子能比的?
第二十四章
“只有你才这么想, 要不是小荀你替她承受了金乌的神力,韶仪师姐也未必...”说话的人是一锦,他这几日总是提着各式糕点来看望荀潋。
荀潋虽然忌惮他上次向夏有初表白一事,倒也不会把送到嘴边的吃食往外推。
她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糖酥, 这才转过脸来瞪他。
“你知道什么?要你多嘴?”荀潋厌烦的伸手一推他, 站起身来, 把那篮子糕点朝他掷去。
“背后言人是非,你真讨厌,你这些破东西拿走, 我不吃了。”荀潋说罢就气愤的甩袖离去。
一锦涨红了脸,手忙脚乱的躲过那篮子鸡零狗碎。
“小荀...”他红着脸, 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你不知道这些仙门世家背后的龌龊, 你...唉,算了,你可多长个心眼。”
荀潋已走出老远,闻言转过头来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要你管。”说完便跑了。
只剩下一锦站在一堆狼藉里痴痴望着。
自她醒来这几日, 已经不知听了多少这样的论调,个个都说要不是她,夏有初根本不会这么顺利的入道。
天知道,夏有初可是以心入道的,这一道, 讲究的可是心志坚定, 和灵力大小压根没多大的关系。
荀潋回了洞府, 心里很是不快,个个都把她当傻子,她自己不知道么?
虽说夏有初的确是精进了不少修为,甚至连筋肉灵脉都被重新塑造了一番,可这也是她该得的。
先不说那金乌本就是她娘亲留下的,就是最初那几日可没人帮她,都是她自己熬过来的。
倒是荀潋自己,虽说是替她分担了神力,但其实遭的罪压根没有夏有初多,还得了那金乌大部分未被炼化的神力。
荀潋清晰的能感觉到自己内府的灵力磅礴,隐隐有突破之意。
说起来,夏南柯拿了明曳花来,若不是她替他受了这金乌之力,说不定境界突破的是人兄妹俩呢。
怎么个个都觉得亏欠于她?
回了洞府,夏有初正坐在案前不知刻着什么,瞧见荀潋进来,招招手道:“过来。”
荀潋立刻收起心事,快活的奔了过去。
“韶仪师姐。”
“今日身体可有异样?”这是她惯常的一问,几乎成了习惯。
荀潋乖乖答道:“没有。”
“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瞒着。”这又是每日第二问了。
荀潋飞快的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师姐在刻什么啊?”荀潋探过半个身子去瞧夏有初手里的木牌。
那木牌上刻了似游龙一般的图案,明明灭灭的淡青色光芒在凹仄里闪烁。
“不是答应了你教你学灵符的么?”夏有初说着,从桌案上拿出另一块崭新的木牌给她。“要不要试试?”
荀潋眼前一亮,忙不迭的道:“好啊,学什么?学这个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