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两黄金,够不够?”
财大气粗的杨虎忽地打断他,接着提起老人的衣领,不耐烦地问。
语气凶神恶煞,仿若不是在问马车价格,而是问他项上人头值几金。
老者吓得说不出话。
“杨虎,够了!”
燕倾雪拧眉,手有些颤抖,继而阻止他强盗般的行为:“你是青云派弟子,应品德清廉,怎干出威逼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之事,你让掌门失望了。”
听言,杨虎分开他衣领。
他转向少女,尴尬地笑:“不敢不敢,我这也是着急,一时激动罢了。”
“好了,别吵了。”
看透师弟心术不正,师妹性格嫉恶如仇。秦晓晓拉住师妹的手,尽量不让他们凑一块,以免打起来。
尽管杨虎大开脑洞,想了两个解决方案,但都非常可惜地作废了。
假使再去村里找其它马车,且不说能不能找到,只怕浪费时间,逗留下去,保不准抵达西陵镇后,逃犯已然离开。
似乎也没其它办法了,秦晓晓偏头,对燕倾雪笑道:“只好委屈一下师妹,坐我的腿,我们不能拖延下去了。”
“好……”
对方笑得大方从容,见状,燕倾雪心境随之豁然,摒弃忸怩。
她垂首道:“听师姐的。”
其实,才不委屈。少女欢喜地想。
意见达成统一。
接下来,三人爬进了车厢。
秦晓晓坐在右边,燕倾雪则小心谨慎地坐在她腿上,背挺得笔直,注意不碰到女子受伤的胸部。
随即,车夫驾车,手执长鞭,抽马褐色的屁。股。
马儿长嘶一声,迈开四条腿,磕了药般的往前跑。
车厢内有个小窗,窗的里侧垂挂一条布。它随着车震摇晃,漏出裹挟暖意与花香的风,十分好闻。
僵硬身体,坐在师姐腿部的燕倾雪抬手,扶住窗沿。
“师姐。”
“嗯?”
“我、我重不重……”
少女低柔的声音飘来。
以秦晓晓的角度,透过发丝,可以看到她红得滴血的耳尖。
秦晓晓失笑。
果然不管哪个年代,女孩子都挺在乎自己的体重。
“不重,一点也不。”
秦晓晓伸手,搭着她的腰,让她姿势更舒服点,一边回答:“轻如鸿毛。”
“……”
少女赧然。
揽住自己腰间的手无比温暖,给人一种安全感,对方的话语传入她耳内,如同羽毛挠刮着耳廓,一直痒至心底。
一刹那,燕倾雪觉得,自己的心被触动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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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来,快马加鞭地赶路。
途中,师弟抱怨车子颠簸,暗想若非原本承载他们的马车被山匪砍得四分五裂,他这辈子都不会坐这种小破车。
而天气有时艳阳,有时阴云细雨,路从泥泞到平坦。
终于,秦晓晓等人到达一座无人村,村成废墟,一派萧条。
据原著中描述,村中无人,是因西陵镇流传着可怕的瘟疫,方圆几百里的村民闻风丧胆,便统统搬走了。
秦晓晓一面回想,一面下车。
之后,秦晓晓付给车夫路费,另外多给八两小费。
老者数也不数,慌乱地塞进衣兜,而后驾马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们继续赶路。”
秦晓晓向他们说。
“是。”燕倾雪应声。
“等一等!”
杨虎突然急促地说。
闻言,秦晓晓回眸:“怎的?”
“大师姐,这都响午了。”杨虎搓手,眼里发出绿光:“我们找点吃的呗。”
秦晓晓看了看他腰间挂的一袋干粮,以目示意。
“大师姐,我想吃肉。”
“我调察过了,附近一带有类野猪,肉质鲜嫩,味道美味。”杨虎擦了擦口水,继续道:“而西陵镇的瘟疫说来奇怪,只有普通村民能被传染,习武之人和动物则不会。”
“我们可以放心吃。”
语毕,他期盼地凝视秦晓晓。
秦晓晓:……
她困难地移开目光,忍住对肉的渴望,拒绝同流合污:“要是推延了时间,晚了一步,逃犯跑掉怎办。”
“没事。”
这一声,是燕倾雪说的。
她看着女子,目光澄净,似是读出了她口气透露想吃肉的想法,纵容道:“我们吃了十天干粮,是时候改善伙食了。倘若一直吃干巴巴的馒头,那样对师姐的伤口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