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何青柔亦送何父三人到车站,他们中午十一点半的票,提前来候车。
何青柔买了些南城特产让他们带回家。进站前,何父摸着烟杆子,黑黄的脸露出纠结的神情,他张了张嘴,半晌道:“有空了回家看看,我给你留夏茶。”
何青柔颔首,心里五味杂陈。
“姐,我八月中旬军训,你放假要回家就叫我,我跟你一起。”何杰笑道,学生党假期比工作党多,何青柔放假他基本也放假。
“嗯,”何青柔道,“快进去吧,在候车室休息会儿,到了给我打电话。”
何杰哎了声,跟着何父、谢红玲到检票口排队进站。等他们的背影完全没入人群之中,何青柔复开车回小区。
被大雨冲刷了几天的南城,空气变得格外清新,天气明媚,接连两日皆都阳光普照。
林奈不在的日子,何青柔下班了都会到医院去看五两,医院给小家伙儿制订了详细科学的减肥计划,但它不怎么配合,机灵得很,总爱偷懒耍滑,医生让它在宠物跑步机上训练,它便扒着跑步机边沿,焉嗒嗒地用一只后爪象征性地划两下。
医生和助手教它,它一概不理会,尾巴一卷,趴地上打盹儿。
何青柔又好气又好笑,当晚,林奈打电话给她,她说了下具体的情况。
“让医生别惯着它。”林奈轻声道,她刚到酒店,酒店地段繁华,站在落地窗前,底下辉煌的灯火与熙攘的街道一览无余。
但处在高楼,隔音效果佳,外面的响声一律被隔绝,酒店里很安静。
她的声音还有些哑。何青柔给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浇完水,回道:“嗯好。”
“快凌晨了,还不休息?”林奈问,转身到沙发上坐着。
“马上,”何青柔将洒水壶放下,“你跟合伙人谈得怎么样了?”
“还行。”
“嗯。”
林奈背倚着柔软的沙发,勾勾唇角:“我明天中午回公司。”
何青柔一愣,又嗯了声。
时候不早,再闲聊两句,她挂了电话。
第二天回公司,早上,她去总监办公室交表,离开时,将一包润喉片压在表下。
林奈十二点多到的公司,何青柔跟其他同事在食堂吃饭,吃到一半她就来了,这回座位有多余,她端着盘子坐何青柔对面。
原本欢笑的同事们纷纷严肃,埋头吃自己的。
何青柔抬眼看了对面一下,林奈慢条斯理地拿出润喉片,撕开包装,何青柔垂眸,夹了根青菜进嘴。
吃着吃着,她似乎听到这人低笑了声。
用余光偷瞥,这人正戴着一次性手套,悠悠地剥虾,剥好一个,往她盘里放。
她略感窘迫。
之后,一连十数日,林奈都来食堂吃饭,每回要么跟她坐一桌,要么坐邻桌,何青柔习惯坐右边角落的桌子,她就端着菜往右边来,搞得有两个同事都不敢一起约食堂了。
七月中旬,温度骤升,直逼30℃,且高温持续上升,临近下旬,已高达39℃。
毒辣的太阳热得人汗流浃背,走到外面,常常晒得眼睛都睁不开,连公路两旁的树都晒卷儿了绿叶。
公司度假的前两日,迟嘉仪出国,当天要上班,何青柔没能去送她,她一个人提着小行李箱,打扮得十分清爽,露脐小背心,超短热裤,黑色凉鞋,走前壮志豪言:“我一定拿下陈茗行!”
7月25,公司度假开始,度假人数百余,一行人浩浩荡荡坐汽车出发,坐了三百多公里到达葛仙山。
姚云英这次仍旧不来,她把名额让给了一位与何青柔同姓的老员工,老员工名字很特别,叫何曾,曾经的曾。
何曾是个热心肠,容易相与,何青柔跟她坐一起。
下午一点左右,车抵达葛仙山脚下,这里到处都搭有凉棚。
葛仙山树木尤多,站在山脚仰望,密密麻麻全是树,一片碧绿,不过树木多,也就凉快,这边的温度比南城市区低了五六度。
下了车,出游的负责人将大家叫到凉棚里,先分小队,每个小队20到25人,再交代安全等事宜,最后分配房间。
除去几位重要的领导,其余人皆按姓名的字母排,不让大家自己选室友,意在促进出游人员间的感情,多跟不熟悉的同事接触。
大家静静等待,负责人一一安排。
何青柔站在队伍最后,她天生惧热,但又不怎么出汗,一张脸便热得通红,她今天穿的吊带短裤,外搭白色防晒服,出门前抹了好几层防晒,饶是如此,依旧没凉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