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淮一拍大腿,特别帅的一个小伙子,愣是生出些天桥下的说书范儿:“那你可真是问对人了,我来之前做了不少准备工作,我跟你讲啊,这栋楼前前后后一共换过四次主人,除了第一任那对中年夫妻,往后三任,车祸的车祸,自杀的自杀,死状之凄惨你想都想不出来。”
苏年捧场地做出惊讶的样子,瞪大眼睛说:“你亲眼瞧过?”
江水淮愣了愣,摇头道:“没有,我百度上搜的。”
苏年‘哦’了一声,又问:“那然后呢?”
江水淮:“然后就是这楼被套了个鬼楼的名头,再也没人敢买,只有一些外地人被骗着租住,但是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反应半夜会听到奔跑的声音,还能听见有人喊救命。”
“哦,还有吗?”苏年侧过头。
江水淮摇着脑袋,一脸呆萌:“没了,就这么多。”
说实话啊,江水淮讲的东西,苏年在百度上都看见过了,所以,她也懒得再捧场,平铺直叙地道:“所以,你今天穿一身红是为了辟邪吗?”
江水淮眼睛都亮了,声音里都是找到组织的兴奋感:“你果然看出来了,我就知道你们能看得出我的用意,就我经纪人傻,还说我像智障。”
苏年在心里疯狂点赞经纪人,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只微笑地指着江水淮身后。
“那个什么,你知道你背后一直站着一个人吗?一个男人,站了好几分钟了。”
江水淮一愣,背脊立刻僵了。
苏年真不知道江水淮的胆子原来这么小,听见她的话后,头也不敢回,惨叫一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他浑身都在抖,英俊的小脸吓得惨白。
“别找我别找我,找我经纪人去,他比我胖,比我好吃。”江水淮颤声说。
苏年:“……”
经纪人:“……”
自己养大的孩子就这样把自己卖了,经纪人心里说不出的痛苦,但能怎么办呢,他一个正常人还能跟傻子计较吗?他不能。
经纪人沧桑一笑,萧索地拍了把江水淮的脑阔:“孩子,你也长大了,以后你必须学会一个人面对鬼怪,我不能再保护你了,所以……”他顿了顿:“我一会儿就给你叫外卖,吃一顿好的吧。”
江水淮身躯一紧,隐隐察觉到什么,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经纪人就冷酷无情地转头了。
被收拾了一顿,江水淮蔫儿嗒嗒地瘫在了沙发上,他心里真难受啊,委屈巴巴地看向苏年:“苏年,你愿意代替徐哥保护我吗?我真的怕鬼。”
苏年笑了笑,对上他亮闪闪的眼睛说:“对不起,你还是吃一顿好的吧。”
江水淮再也忍不住了,哇得一下哭出了声:“你们是魔鬼吗?你们一定是魔鬼吧。”
江水淮太难过了,难过得团成一团缩到沙发脚边。他在等苏年安慰他,但还未等到那软绵绵的声音,江水淮突然看见一个破旧的鼓。
落了好多灰,鼓面上甚至还破了一个大洞。
“这是啥东西?”江水淮手贱地把它掏出来。
一看见这个鼓,沈弦音的脸色就变了,她迅速拍掉鼓,捏住江水淮的手腕向上一翻。旁人看不见,但在她眼里,江水淮捏过鼓的地方已多了一层黑气。
第十五章 鬼屋
苏年很了解沈弦音,只看了她一眼,就懂了她的意思,轻咳一声说:“水哥啊,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就敢乱拿?这可是人皮鼓,人皮鼓听说过吗?死人皮做的,阴气别重,还能困魂魄,你赶紧去洗手吧,洗干净点儿,不然鬼魂一准盯上你。”
江水淮吓到头晕眼花,之后的话不用她再说,一溜烟冲去卫生间洗手。
支开了闲杂人,有些话也好说了,苏年直截了当地问:“怎么了?这个鼓有问题吗?朝天椒是不是要被吃掉了?”
沈弦音也懂她,摇着头说:“不一定,这个鼓只是给他做了个记号,具体这个记号有什么用我一时也看不出来。”
苏年:“那你能帮他除掉吗?”
沈弦音顿了顿:“不容易,我用普通方法试过了,没能弄掉。”
“哦,普通方法,那就是说,你不是不能解决,还有特殊方法可以用?”苏年歪着头看她。
沈弦音没瞒着,点点头说:“是,我能解决,但眼下情况不明,不如留着他当个诱饵,只要保他不死就好。”沈弦音说的是大义凛然,但如果她眼神不躲闪就更加真了。
她分明是看江水淮不顺眼,嫌他一身红像个朝天椒,丑的辣眼睛,更嫌他妄想坐在苏年旁边,乱献殷勤,当然最让沈弦音生气的,是他跟苏年搭话,还让苏年对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