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由不得你。”凌柔神秘一笑,“该应的时候,你不应也得应。”
“……”
再扯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温雪晴干脆直接带路,赶紧把凌柔送走。
凌柔也不生气,,看温雪晴不认路走错方向,还好心做提醒:“蓁蓁,你走错路了。”
在自己家还走错路……
温雪晴脚步一转:“我故意的!要是走远了,你就不用回去了!”
“然后再留下来,再和你坐一席吃酒吗?”
凌柔不疾不徐地接上。
“……”
温雪晴不说话了。
跟不上温雪晴的领路婢女掩嘴偷笑,被回头看过来的温雪晴一瞪,当即躬身行礼,快走几步,引二人离开。
===
暮色四合,玉兔东升。
热热闹闹的及笄礼并生辰宴终于落下帷幕。
被安排出去待客或是有事分开的温家人终于聚集在一起。
众人举杯,所有的酒杯碰在一起,每个杯子的酒液都会溅到其他杯子里面去。
清脆的碰杯声混合酒香,传遍厅堂。
没有外人,这一场家宴随意了很多。
温光赫兴致很高,白天时因为客人在,不敢尽兴,这会拉着叔伯兄弟,并着几个从临州其他郡县回来的侄子,饮酒行令,喝得两颊都起了红晕。
乐康公主坐在夫婿旁边,望着这一幕也不劝,反而叫了几个妯娌还有几个新妇,叫她们一起来藏勾射覆。
“来玩,都不许走。”
乐康公主也喝高了,不论是在洛阳还是嫁来临州温家,接任宗妇,她一直很注意自己的仪态。哪怕年华渐去,她也注重保养,每一次出现都是气色饱满,皮肤细腻有光泽,举手投足尽是优雅美丽。
今日竟然也放纵了。
“蓁蓁,过来。”乐康公主让温雪晴坐她旁边,亲自为她倒酒满上,“就算今天是你生辰,也不能逃。”
温雪晴没有拒绝,跟着喝了几杯。
“可惜五郎不在,要不然我们家就真的齐了。”席间一个伯母忽然感叹,“孩子们都大了,以后这里还要再加几个小的,咱们温家也要热闹起来了。”
“五兄走前把他最爱的琴送了我,”温雪晴让婢女把琴拿出来,“我练了好些日子,今日奏一曲,以解挂念。”
温雪晴琴艺平平,弹了一曲,就被温霁明赶下去了。
“这琴落你手里真是糟蹋了,我来。”
“阿兄是早就想要这琴了吧。”温雪晴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那我也弹得比你好,”温霁明把她赶开,“要不然你去取箫,来给我和。”
众人笑成一片,温光赫和几个叔伯笑着摇头,几个从兄也忽然起了兴致,说是想要试试五郎平日视若眼珠,都不给他们摸一下的宝贝。
“我才不给你和。”温雪晴诚恳拒绝,“阿兄,我们合奏从来就没有顺利过,为了不打架,还是不要了。”
小时候还为这个打架过,互相觉得是对方水平太差。
几个从兄大笑,显然也想起了这事。
“蓁蓁这几年的技艺越发长进,难道就不和我们和奏吗?反正你也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和,外面的人估计都不相信你会吹箫……”
温雪晴不肯,几个从兄自己玩了起来。温霁明最终还是没动温雪晴的琴,让人收好。
“我喝了酒下手没轻重,要是坏了,五郎回来要生气,蓁蓁也不会放过我,”温霁明和一个从兄弟碰杯豪饮,呼喝下人,“取我的琴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乐康公主合着乐曲唱。
温六郎奶声奶气接上:“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温雪晴小名的由来就是这里。
“阿姐,”温六郎问道,“你是不是很快就要出嫁了?”
“还没有吧,要等……”温雪晴顿了顿,“等时间到了。”
十五及笄,二十而嫁。
温雪晴抿了一口酒:“好像也快到了。”今天她及笄了。
仆婢接连上菜,先前常天元送来的猎物被烤炙,摆盘上桌。
“常长史也是有心了。”几个叔伯交口称赞,常天元送来的猎物肉质鲜美,今日的尤其。
乐康公主跟着附和,视线放到厅堂中央几个小辈:“是啊,要是……”
下面的话含糊不清,她身边的大伯没听清楚,挨近她:“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喝太多难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