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彦既然答应了,要去西凉拿雪灵草,不管怎么说,我都欠他一个人情。自然是要帮的。”
上官澜道:“你先去会会南楚使者,看看具体是什么事?到时再看怎么应对吧。”
“师父,那徒儿先告退了。”顾云璟点点头。
“去吧。”上官澜挥挥手。
在正厅里等候的南楚使者,看见顾云璟走来,忙单膝跪地行礼:“南楚使者卓泰延参见驸马爷。”
顾云璟看了一眼他行色匆匆的样子,道:“不必多礼,使者求见想必是有要事吧。”
“君上被羽林军扣押在驿馆内,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士兵监视着。”
“怎么会有这种事?”顾云璟凝眸问,南楚国君此次来萧国是为了进贡,而并非是来做质子。于情于理,萧国皇帝是不该扣押他的。
“确有此事。”卓泰延脸色尤为悲愤,在我宇文彦打抱不平着,“萧国皇帝仗势欺人,故意借公主遇刺之事来整我们南楚人。”
“别着急,慢慢说。”顾云璟朝他打了个安抚的手势,示意南楚使者稍安勿躁。
“今天早上,一群羽林军队伍把驿馆外围得个水泄不通,为首的那个不可一世的小人好像姓吕,是什么国公世子来着。”
顾云璟问:“可是宁国公世子,吕仲?”
卓泰延骂道:“就是这个小人!”
顾云璟觉得十分好奇,羽林军正统领司马群随军西征去了,目前羽林军的负责人是副统领蒋士堂,什么时候轮到吕仲管辖了?
“你继续说,我听着。”
“吕仲说得倒是好听。萧国公主遇刺,近日都城中不太平,派兵进驻驿馆是为了保护南楚君臣的安危。谁不清楚,他这是故意派人来监视我们,故意把刺杀公主的事往我们南楚人身上推。这分明就是扣押!”
“吕仲只是一个世子,名头虽大实际上没什么权利,如何能命令得了羽林军?”
“哼。”卓泰延脸上尽是不屑之色,“还不是有你们皇帝在撑腰,不然这姓吕的敢这么颐指气使!什么上邦皇帝,明明就是和小人沆瀣一气!”
南楚人性子直来直往,通常有什么说什么。卓泰延才不会顾忌什么妄议君王的话,在他眼中,萧冠就是个不辩是非的昏君,没有任何值得尊重的地方。
顾云璟知道南楚人生性如此,也不好用一套礼仪说辞来批评他,更何况这事确实是皇帝有错在先。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怎么能大动干戈去扣押和监视宇文彦呢?
驸马爷又问:“既然驿馆已经被围住了,那你是如何出来的?”
南楚使者从实道来:“待吕仲走后,君上想办法引开了几个士兵,我这才借机得以逃脱出来。君上嘱咐我,一定要把消息告诉驸马爷。”
“君上还准备动身前往西凉,去要雪灵草好救公主殿下。吕仲这么一闹,君上根本脱不开身,早晚会误了事情啊。”
卓泰延并不了解顾云璟的为人,害怕她会袖手旁观,特意向驸马爷强调了最后一句话。
卓泰延又跪在地上,恳求道:“今天他们可以名正言顺监视君上,明天便能堂而皇之把刺杀公主的罪名按在君上头上。驸马爷,求您务必要施以援手,救救君上。”
“先起来吧。”顾云璟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南楚国君的。”
卓泰延感激道:“多谢驸马爷,这份恩情我记在心上了。他日您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卓泰延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即可带话回去,就说我会出手相助的,让南楚国君先不要着急,守住阵脚静观其变。否则让吕仲抓住把柄,他又要以莫须有的罪名为难你们了。”
卓泰延退下后,顾云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毫无疑问,对于这次突如其来的刺客之事,她心中已经有谱了。
本来,顾云璟虽心有怀疑,可还没坐实这事是吕仲所为。然而对方的这一波举动,倒是轻易将他自己出卖了。
如果不是吕仲所为,他为何心急火燎想要置宇文彦于死地?无非是怕事情败露,好给自己找个替罪羊。
顾云璟不由得又联想到了归宁宴上的事,从头到尾细细一想,吕仲还真是有极大的作案嫌疑。
她成为了驸马,由始至终吕仲都把她当作敌人。归宁宴上设计害她不成,又萌生出了这个歹毒的计策。如果不是因为萧慕雪舍命相护,那她便必死无疑。利用她和宇文彦之间的矛盾,吕仲正好把所有罪名推到南楚国君身上。恰好宇文彦又是公主殿下的爱慕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