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衾思因抱着她不敢迈大步,一脚踢空,再来两脚皆中,可那几只鸡真不愧是每日吃香喝辣尽是好的,比人还旺盛,被踢飞了又重来,踢飞了又来。
唐零儿脸在安衾思脖颈,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还好她手安分了,没再乱动。脸烧的不是自己的脸,臀部肉软,陷在别人的十指间,唐零儿慢慢眨了眨眼,看那三只鸡也当看戏似地瞧安衾思踢它们。
“易宣,你来把它们逮了。”停下脚步,安衾思半歇说道。
“就你,快点!光笑。”唐零儿微张唇,伸直身子,让自己远离点安衾思的爪牙,对易宣急忙说道。
易宣哦哦点头,急忙钻来抓鸡,这还未上手,就见那最肥的一只鸡脑袋歪头不动了,那两只鸡见状叽叽飞出门,他一瞧地上落下个小碎石,用力之深,打地那鸡脖子都断了。
安衾思背着唐零儿一转身,瞧白诃站在厅旁小门,手指攥着石头把玩,发鬓光洁无鸡毛,哪是去小解,分明是去梳头。
“可惜了,再等两日让它死,才是寿终正寝入药的好时辰。”声音里根本听不出可惜二字。
安衾思将唐零儿放下来,唐零儿见地上死鸡,眼珠子还张开,简直死不瞑目,软了软腿攀在安衾思背上,听白诃朝外头继续磨刀的那人说道:“阿刀,快来将它血放了,在再它身体呆,可就不新鲜了。”
唐零儿听言,不觉眉头耸动,新鲜二字好像才从哪儿听来。
白诃见阿刀将刀磨得锋利,自是满意点头让他去厅后放血,转头看唐零儿躲他,反倒勾住自己的右辫子,朝他们打开左厅小门,只见里面一件件隔开俩人款的隔断,每一间都是两个板凳一张木板搭着,有些甚至起灰了,阴森森旋起一阵风,冲开药香,全是陈腐的味道。
白诃换左辫子捋发道:“我这儿只有停尸屋给你们睡了,你们选谁睡哪间吧,这头里两间才丢出去两个人,其他都还好,先选哈,我去找乡亲们给你拿被单,小姑娘,你跟我一起去吧,我一个人抬不起。”
唐零儿还未听完,呆呆看着眼前六间小屋,浑身僵硬,痴愣愣不知所言。
第48章 四十八
白诃见除了小姑娘的女相公瞅停尸房面不改色,其他人三个小的或呆或包嘴闹恶心,藏笑说道:“别嫌弃,你们不睡这儿,在外面更危险,放心,我不会碍你们什么事的,就想取这位小姑娘身上东西用一用。”
四人闻言才转头,易宣暗自打了个哆嗦再看眼前这个粉头扑面的怪人,当真以为他才从停尸房爬气来。瑞沁瞧安衾思未动,也跟着一言不发。
“我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唐零儿又往安衾思背后一躲。
白诃往她身旁走,仿佛瞧不见安衾思逐渐倒扭的眉心,用只有他们三人才听得到的虚音对上唐零儿的耳说道:“我只需要姑娘身上的一剂药引子。处子血。”
原先照在书缃阁的情形,唐零儿早一杯酒泼过去,正要骂回去,手摸着安衾思的臂膀,感受到她手臂上突然冒出一块一块的硬物,刚张嘴安衾思就接上话,没了之前的好言好语,拔高的声音里藏着怒气说道:“白公子,看来也不是有心待我们,易宣,去牵马。”
哪还用得着说,易宣腾身一转,立马跳到门外。唐零儿眼眶热热的,想到若在书缃阁只有个阿恒闷头闷脑她说啥就是啥地护她。
“说这些丧气话干嘛,既然这小妹妹不行,那这大妹妹也行的啊。”白诃伸手在安衾思鼻间一晃,钻进股沁蜜香味,让安衾思的眉头稍稍松懈。他指了指瑞沁,唐零儿反替她挣道:“你真的是脑子疯了,一天跟鸡,跟那磨刀的待着,都不会说人话!”说毕,又拉住安衾思扯了扯,看向她身处的这间灶笼房,轻言道:“衾思,我们别在这儿磨蹭了,再不走就赶不了多少路了。”
鼻子里的香味还未消散,安衾思浑身松软,纷杂的情绪沉淀,心里却清楚这是姓白的给她下的安神剂之类的药剂,嘴也软绵绵,眼皮像有人用十指给她压住,微微抬眼瞧向瑞沁慢慢摇了摇头。
瑞沁看安衾思眼慢睁慢闭,半估摸在白家要获得久一点,瞧衾思摇头是接上唐零儿那话,衣角波动,脑袋都由上而下打了波纹,瞬时感觉不对劲,立马走到她身边扶住。
白诃见安衾思摇头,又瞧瑞沁跑过来给她涨气势,丢开自己两条辫,扯笑说道:“你摇头干什么,不许?莫非她也是另外一个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