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答大题的时候也只需要从政治经济文化三方面来想,就可以拿到及格的分数。”林牧摊开历史必修三第一章。
李小川噢噢地点着头,打开课本:“那你是好学生肯定就容易,我榆木脑袋一个。”
“……”林牧没有搭理他,看季舟白还不知道在哪里神游,便将她的课本掏出来,往桌上拍了拍,“今天先试一下,如果我可以说得比较容易懂,就不用预习,如果我说得不太容易懂,那你们需要提前看一遍,不用懂,看明白大体意思就可以。”
季舟白回过神来,觉得林牧突然装模作样地给她补课有点儿自作多情,又后悔那天大发善心,耷拉着眼艰难地听林牧以考试为基准,从春秋战国开始说起政治制度……经济制度……
头已经大了两圈。
也不知道是她抵触,还是真的不擅长学习,李小川已经哼哧哼哧地将三本书都摊开了,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第一节课她也没认真听,挣扎着和自己的困意决斗了。班里依旧吵吵嚷嚷,十班就是一团糟,没有秩序。她突然觉得很烦,站起来:“小点儿声。”
班里的人都愣了愣。
她第一次作为班长维持纪律,班里鸦雀无声。
只传出林牧清楚又有些紧张的声音:“所以,周王室衰微,分封制瓦解,是政治层面上的背景,我们再考虑经济,这时候是什么制度?你查一下书?对,井田制,井田制瓦解,铁犁牛耕出现提高生产力……”
教室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她的声音也弱了下去。环顾四周,不少人正在看向她。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学习?”季舟白又吼了一声,他们转回头去了。
林牧讲完百家争鸣的背景,看李小川点头示意他明白了,便掏出两份手抄的学案来。
“这是我做的一个比较基础的随堂测试,但是手抄很费力,我拿复写纸抄的,所以题不多,如果你们有平时不看的测试题可以给我,我来划随堂测试,根据现在的进展做不一样的题。我的测试题都做过了,有答案,所以不太适合。”
季舟白就是再铁石心肠,也被这手抄的学案打动了,勉为其难地接过,合上书,开始做题。
题不多,都是填空,她会的不多,看看李小川,像装了小马达一样蹭蹭写着,写得飞快。
“我看一下时间。”林牧看了看手表,“我自己做了一下,五分钟能写完,如果要想一想,那么七分钟。”
七分钟后,林牧像模像样地收卷,右手又一翻,像平时一样夹着红黑两色的笔批改起来。
季舟白正要休息,林牧刷刷刷判完卷子,分还两人。
“你认真看了吗?”季舟白还想挑刺,觉得林牧在糊弄人。
“看了。”林牧放下笔,按住了李小川想打开的书,“我备课的时候看了很多遍。”
“你还备课?”季舟白瞪大眼睛,“你至于吗?你干嘛这么认真?”
“……”林牧歪歪头,没说什么。
季舟白呼出一口浊气,觉得林牧又倔又死心眼又窝囊。
算了算了。她撑脸看自己,满目疮痍,都是红色横线,没一个做对了。
反观李小川,却是一片锦绣山河,只有少数几个做错了。
这到底是给谁补课?谁又是那个旁听的?
李小川第一次在自己的卷子上看见这么多红对勾,笑嘻嘻地要收藏起来。
林牧按住他的卷子,揪着他的错误又提问一遍,他口头回答,回答对了,林牧给他加个叹号,说他不认真,如果回答错了,就再给个提示问一遍,问一遍之后还不会,接着打开书,给他对比课本原文,让他重点记忆一下。
“真的不用背啊,好神奇。”
“因为我一直在重复。”林牧给李小川打了八十分,抽过季舟白的卷子来,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季舟白夺回卷子,“你给他讲呗。”
“下次我们讲数学。”林牧盯着她,“你上次的卷子做对的题,我都没有做对。”
“……数学不好提分,讲历史吧。”季舟白看李小川得了八十分笑呵呵的傻样,暗自摇头,反正她已经学不会了,不如惠及身边这个大块头。
“可以。但是你要额外做一套数学卷子。”林牧不肯改变想法,从她的杂书堆里生生抽出一套试题来,把答案撕走了,将卷子撕了一张给她,“一周做一张。”
“……为什么!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你真……你真讨厌。”季舟白狠狠夺过卷子扫了一眼,“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