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星也回头看看那帘子,她对曾世说道:“老大,其实我觉得公主也挺好。”
曾世白了顾海星一眼,道:“挺好的往我们这扔细作?”
“可咱们不是也扔了吗?”顾海星心里还算敞亮,当时她被安排跟着顾如泱去念归城,身边带着的都是万世港最好的探子。
“我们可以给她扔,她不许给我们扔,明白吗?”曾世说着往顾海星头上敲了一下:“你别跟当家的一次胳膊肘往外拐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搬了几株樱花送以她院子里去。”
“可曾老大你教我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顾海星一脸认真。
“那也要看人,他们的恩不要也罢。”曾世想不通的样子,又喝了一口酒。
顾海星将曾世的酒夺了过来,她对谁说话都直来直往,曾世也不例外,海星说道:“话是这样说,但既然要我们与念归城合作为什么不能真诚一些,我看当家与公主那样便是很好,现在我们算计着念归城也并非当有的意思,这念归城算计咱们也不一定是公主的意思吧。”
“老子不管,老子都是为了当家的好,谁敢打万世港的主意就是不行。”曾世将酒抢了过来,他对顾海心挥着手道:“你要是为那昭阳说好坏就给我滚到甲板下面去,老子不爱听。”
“得令。”海星拱拱手,老实的往通向甲板下方的楼梯走去了。
船屋外面曾世喝着闷酒,船屋内顾如泱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曾世所谓的证据俱全她也不知道是何种程度的俱全,是细细查出来的,还是上刑逼出来的,她也不知道。但若真带着昭阳上了九天,无论这证据是真是假,只要对峙起来怕最好不做人的还是她自己。
“昭阳……”顾如泱最终还是决定向昭阳问个究竟。
“嗯。”昭阳似乎也有些的失神。
“曾世所言……”顾如泱不想挑明了问,但若不如此,去了九天昭阳压力更大:“可是真的?”
“当家的,你就是如此不信任我家公主么?”奉笛一向泼辣,也没给顾如泱留面子。
“我……”顾如泱也不知道如何接口,若说信任,她到现在还坚信船上的一定不是昭阳之人,这一问只是让她心中了然,上了九天之后也能做些迂回。
“奉笛、奉剑,你二人先退下。”昭阳也算开了口,待到二人退出了船,昭阳才有勇气看向顾如泱的脸,顾如泱此时依然一脸真诚,若赤子一般坦诚的看着自己。
如此顾如泱,昭阳又怎么忍心欺骗,更别说此时她的心中也亦如刀割一般难受。
“是真的。”
若顾如泱坦承,她也不忍伤害,昭阳喘了口气:“虽然不知道曾世拿下的究竟是不是我的人,但我确实在万世港安插了眼线。”
昭阳之语,字字如刀,顾如泱从来没有想过曾世所言竟是真的,她以为自己与昭阳已是心意相通,凡昭阳所问,她将无所不答,凡昭阳所欲,她必全全取来,但这一切却像是自己一厢情愿,昭阳依然是念归城的长公主,这样的身份并没有因为二人的相爱改变半分。
“为……为什么?”顾如泱不解,她相信昭阳一定还有着其它的原因:“是你父亲让你这么做的吗?”
昭阳已不想欺骗,就算现在顾如泱一脸难过,她也决定告诉她真相。
“不,是我自己决定的。”昭阳起身向顾如泱走去,她知道这些话会让她的驸马感到难过,昭阳接着说道:“我是大周的长公主,我不能这样放任着我的母国不管,眼看在齐一天天的强盛,我不希望有一天我与我的臣民们成了亡国之奴。”
顾如泱摇晃着脑袋,昭阳说的她不愿意听,也不想接受,但是昭阳还是继续说着,她知道顾如泱或许不会原谅她,但她也已经受够了!她不愿意再去欺骗这个自己所爱的人,同时也深爱着自己的人,就算她会被遗弃、会被扔进九天的水牢、会挂在船头喂那些可憎的鲨鱼,她也不愿意再向顾如泱说一次谎言。
“所以,我将税收的准备提前了……”昭阳看着顾如泱眼中的疑惑继续解释道:“是的,税收,嫁入万世港后签订贸易条例是我的第一步,跟着便是在贸易开始后的第二年向斐县征税……”
昭阳自顾说着,她自己的心也难过极了,若不是顾如泱这一切的行动都只是行动,她会将她的每一步都做到极致,可偏偏遇上的是顾如泱、爱上的是顾如泱、恨不起来的还是顾如泱,现在把这些顾如泱最为厌恶的谋略之事吐露出来,这无非就是像把刀子扎进了顾如泱的心上,伤极爱人之心,爱人之人又怎么能够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