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要一匹,白色的惠娘坊有多少都要了。”昭阳将样式递还给奉剑。
“阿姐是要给我做衣裳了?”秦寰安又将奉剑手上的缎样讨了过来,道:“这白色素雅好看,给我量身定制一套,保准下次家宴上把礼安比下去。”
昭阳指了指棋盘,道:“你今日若能赢了我,这缎子就送你了。”
秦寰安这可不干了,他闹道:“秦忆安,我可是你的亲弟弟,再说这白色的料子也配不上你昭阳长公主这雍容华贵的气质。”
“呵,”奉笛掩嘴一笑,道:“六殿下真是想多了,公主这缎子自然是留给附马穿的。”
“多嘴。”昭阳瞪了奉笛一眼:“没我允许不许说话。”
“不对呀,阿姐你又要给我找姐夫了?“秦寰安也有些吃惊,他看着奉笛又看看奉剑,奉笛是被禁了话了,他又向奉剑确认道:“是哪家的公子?难道又是个女子!”
奉剑笑而不语,此时长史便接上了话,他道:“今日是听说陛下要为公主寻个新附马,大臣们都觉得李将军还不错。”
长史说完之后目光偷偷看向了昭阳,秦寰安也往昭阳脸上看着,好像在等昭阳一个答复。
昭阳不笨,长史在这站了好一会儿了,估计就等着把这话说出来,既然奉剑奉笛也帮忙铺垫了这么久,况且这好像也不是国事,倒像是自己的私事,昭阳索性也关心起了这个话题。
“哦?李拓将军么?听说他倾慕我许久了。”
“可不是吗!”秦寰安说道,仓促之间胡乱下了一步棋:“李兄人真是不错,之前我在樊楼喝酒,遇见兵部的左右侍郎及下属,竟是在我面前指桑骂槐说你的不是。”
“真是吃了熊心豹胆了。”奉笛道。
“这不仗着秦礼安撑腰么?”寰安道:“阿姐你也知道我脾气大,当场就想揍他们,可那天竟然右佥都御史也在,你知道那些言官的,总把眼睛盯在我身上,生怕没机会去父皇跟前告我的状了,还好李拓将军来了,没想到他二话没说倒就把酒泼在了兵部左侍郎脸上,二人还在樊楼打了好久。”
“谁赢了?”奉笛好奇道。
“自然是李拓赢了。”寰安说道还一脸自豪,仿佛这姐夫果然是他了。
昭阳却全然不在意,她反而问道:“兵部那几个说如何说我了?”
寰安这一问还愣住了,他挥挥手:“反正不是什么好听的,说了怕污了阿姐的耳。”
寰安又道:“不过阿姐,这李将军对你真是痴心,他这姐夫我认,你若把这缎子送他府上,我也不说什么了。”
“谁说我要把缎子送他的。”昭阳失落的摇摇头,将白子放在一角:“你输了,这缎子也没你什么事了。”
“二位殿下,此局完了也且休息一会吧,粥好了。”奉笛说着自作主张让人将棋盘收走,又命人呈上两碗浓粥,粥内放着压成泥的虾人,还有些九头小鲍,一些绿葱如点翠在上,随着那香气倒是让人觉得有三分饿了。
秦寰安就想吃些东西了,接过粥他用力吹了几下,又对昭阳道:“阿姐,你现在这样也不是事呀,回念归城也五月有余了,整日扎在政事之中,也得为自己想想。父皇都要为我择妻了,可你现在茕茕然一人,我哪好意思成亲。”
昭阳的瓷匙滑过粥面,不知什么时候她越来越喜欢海味了。
“你成亲是大事,再说我了并不觉孤单,别拿这件事吹我成婚。”昭阳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你身为嫡子还是要先想想自己,就拿这下棋来讲,你也知道我回来也有五个月,这些日子里你棋艺长进了多少?上次我让你七目你输得一塌糊涂,今日我还是让你七目你也未得上风……”
“好好好,我知道错了……”秦寰安讨好道:“阿姐你快别说了,我再不吹你成亲了。”
昭阳本也是想对寰安说这些,她接着道:“你不喜欢礼安,可礼安是比你有本事,若这东宫之位你不去夺,难道让阿姐去坐?”
秦寰安也是第一次见昭阳说得如此坦荡,立马也正襟坐直了身子,他小声说道:“寰安明
白。”
“每次说你你都说你明白。但何时见你长进过?”昭阳质问道:“若你为父皇、为我有所分担,秦礼安如今哪会将东宫之位坐得如此之稳,我又何苦从……”
昭阳将话咽了下去,她指着寰安身前的粥说道:“把东西吃了就回去,下午去找夫子,把不懂的学问弄懂,下次过来就不是下棋这一般轻松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