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道:“我瘦,但是你胖你丫占地太大,你知道昨晚我多晚才睡着吗?十二点!”
“我一百斤不到,你要说我胖麻烦清楚定位自己好吗,你怎么不说你睡觉掀被子呢?”
“哼。”弦歌基本判断出敌方太过强大,自己完全不是对手,于是掉头就走,留下一个冷艳高贵的背影。
按照顾某人的推断,现在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去登月楼,或者去康家。
但是由于康家外有重重关卡,就是真的要攻略,那基本上也是拿着命靠运气,难度系数五颗星。
于是按照剧本走的话,两人的目标是登月楼,毕竟今天中午的时候杜先生要唱《思凡》。
万一有什么线索也好,就是没有,也算欣赏民俗风光,不算太亏。
两人路上坐了一辆黄包车,因为凉薄列出八条理由必须坐黄包车,有理有据,让弦歌没有找到任何理由拒绝。
到了以后,弦歌先一本正经的对凉薄声明,绝对不可以乱跑,因为这个年代通讯设备不太给力,如果凉薄走丢了,可能只有两个办法可以把人找回来:
1.四处深情召唤,即路上大喊三遍乔凉薄的全名。但是太跌份,于是弦歌一票否决这个方案。
2.雇人贴大字报,友情附送顾大师给凉薄画的肖像画。
凉薄想起十八那年收到弦歌送的毛猴图,不禁打了寒颤,果断表示自己绝对不会乱跑。
弦歌满意的点点头。
后续就是凉薄觉得自己就不该认真的点头,因为乱跑的不是自己哇。
“那。”弦歌指着一旁的戏院说,“就是那,我去了。”
凉薄感觉在烈日下,有这么一个奇葩在自己身边太丢人,所以当弦歌走掉的时候没去找她,等反应过来自己不识路以后弦歌已经不见身影。
兜兜转转了半天,终于走到登月楼门口的时候才碰到了一个愿意施以援手的好心人。
当看到一个艳妆浓抹的旦生,凉薄脸上露出微笑,柳暗花明又一村啊,遂开口:“姐姐,你看没看见一个……”
emmm……
弦歌长得不够典型,这该怎么形容,“一个短发的女人,头发到这。”凉薄在自己肩膀那里比划。
那人想了想,开口说话,却是低沉的男声,“刚才去了后台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
凉薄感到无力和神奇,无力的是自己刚才喊错了。
神奇的是,竟然真的可以这么简单就问道。
凉薄受那人指引,转了一圈后成功找到了躲在后台的弦歌,凉薄内心大呼神奇,刚想笑一会,却突然愣住。
弦歌背着光,背影模糊,可是凭借多年认识产生的熟悉感,凉薄肯定,那货就是弦歌,本想转到弦歌背后突然吓她一下的凉薄,刚刚蹑手蹑脚转到弦歌背后,却看到一道光影闪过,本想吓人的凉薄却被吓了一跳,弦歌手上赫然拿着一把匕首,坐在梳妆台上,梳妆台上空空如也,只有一本被摊开的书,和一盏洋灯。
洋灯在素色的灯罩下散发着清冷的光辉,凉薄记得台上绝不可能有这些东西,应该有的,该是那些颜色鲜艳的颜料才对,可是此刻,那些东西却被散落在地上。她心上突然笼上一层阴影。
弦歌此时正在专注的看着手中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而那柄匕首,在弦歌不断注视翻看中,几次反射出寒光,凉薄寒从心生,想要做些什么来阻止弦歌做出不理智的想法,却怕自己让她产生逆反心理一了百了。
正在苦苦冥思的凉薄却看弦歌对着光,把手中的匕首举高,此刻弦歌的脸上却诡异的出现了平和的微笑。
“别,不要。”凉薄无措的喊着,希望眼前失意人可以迷途知返,却不小心在冲向弦歌的时候踩到了地上的颜色盒。
金属被踩发出的“咔”的声音惊到了高举匕首的某人,凉薄看着眼前的人缓缓放下手中凶器,正舒了一口气,却不料弦歌开口“你丫踩到颜料盒了,赔钱。”
刚缓气缓到一半的凉薄直接呛住了“咳咳,咳咳。感情你没事啊。”
弦歌转过头,不解问道,“我刚才就通过镜子看到你鬼鬼祟祟的,说,你丫是不是想要偷袭我。”
凉薄想,早知道有镜子这种东西,自己就不用鬼鬼祟祟,又要提心吊胆,又要小心翼翼。
弦歌看凉薄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抢走,愣了一下,疑惑不解:“你拿我东西干嘛?你丫别跟我说,你在背后偷袭我,就是为了这破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