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画......”沈文昶站在陆清漪旁边,低头便瞧见书案上展开的画卷,画的是一片竹子,沈文昶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几个画面快速地在她脑海里闪过。
“这画怎么了?”陆清漪抬头看向沈文昶。
沈文昶眼皮越来越沉,身子摇晃两下倒了下去。
“沈文昶!”陆清漪吓坏了,连忙蹲下去拍打沈文昶,“喂,你醒醒啊,你是装的还是真晕了啊?”
陆清漪急得去掐沈文昶的人中,可并不管用,此时听见外间小柔提洗澡水的声音,陆清漪惊慌不已,想了想,连忙站起来跑向外间。
“小,小姐,怎么?”小柔见自家小姐步伐不稳地跑了出来,心下一惊,连忙放下水桶去扶自家小姐。
“小柔。”陆清漪往内间瞧了一眼,握着小柔的手道:“小柔,你是我的心腹婢女,我有事从来不瞒你。现在有件棘手的事,你速去外面寻大夫回来。”
“小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小柔急道。
“不是我。”陆清漪说罢拉着小柔进了内间。
“呀!”小柔见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沈文昶,“小姐,他怎么会在这里啊?”
陆清漪急得来回走,“这你就先别问了,他突然就倒地不醒了,小柔,你偷偷从后面角门出去,避开人将大夫偷偷带进来。”
“哎,哎,我这就去。”小柔也慌了,一个男子出现在自家小姐闺房里已然出格了,这要是在自家小姐屋里出了什么事,这不是毁了自家小姐吗?这传去还有什么声誉可言?小柔自知事关重大,顾不得脚儿发软,跑到角门口,四处看了看,开了角门跑了出去。
屋内,陆清漪急得团团转,走到沈文昶旁边蹲下,费力地将沈文昶扶坐在地上,累得气喘吁吁,瞧着不省人事的沈文昶,恨道:“哪辈子的冤家啊你!”
再恨再骂,沈文昶也跟死猪一般听不见,陆清漪又恼又担心着沈文昶的身体,这人身体一向比男儿还好,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
陆清漪歇息够了,架着沈文昶的胳膊,站起来,走了两步,较弱的身子根本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陆清漪忍着疼,瞧了眼摔在自己身上的沈文昶,怎么摔动没醒?瞧着身上也没外伤,莫不是她刚才话重伤了这人?气血攻心出内伤了?
哼,她倒没委屈地卧床不起,这人倒先病了,真是可恶。
陆清漪心里暗骂一通,稍稍出了点气后,推开沈文昶,爬起来,两只芊芊细手抓住沈文昶的腋下,将沈文昶拖到床边,然后费力将沈文昶弄上了床。
陆清漪累得靠在床上喘息,歇息够了给沈文昶去了鞋,拿着沈文昶的鞋,陆清漪站起来到处藏,藏在哪儿她都不放心,已经这个时辰了,她都还没去前院,她也怕她娘过来,这要被她娘瞧见了,怎么说都说不清楚的。
“藏哪好?”陆清漪急得跺脚,最好看了一眼衣柜,慌里慌张跑过去打开,将鞋子藏在最下面一层的冬衣下面,然后颤抖着手将衣柜门关上。
而后,跑到床边,将沈文昶用力往床里推,推到最里面,她也脱了鞋上了床,拉了被子,将二人身子盖住,然后觉得不安全,又将帷幔拉开。
仰面躺下,陆清漪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祈祷着小柔快回来。
小柔一路跑到三桥街,想着待会大夫要进小姐闺房,本想寻个老者,没成想让她碰见一位女大夫,连忙拉扯着女大夫一路狂奔。
秋禾被小姑娘举动弄得哭笑不得,问谁病了也不说,只说十万火急,到了地方,被引进一间女子闺房之中,才知道原是知府的千金身子不适。
“小柔,你去回禀我娘,说我身子不适,着人去书院告假,对了,说我想独自歇息,谁也不见。”帷幔内的陆清漪在小柔带着女大夫回来那刻心安不少。
“是,小姐。”小柔领命退下。
陆清漪掀开被子,拉扯着沈文昶的胳膊,喘息着将沈文昶的右手伸出帷幔。
秋禾坐定,刚要把脉便愣住了,这只手虽说白皙,可手心上却有几处老茧子,倒像是常年习武的手。
秋禾把着脉,问道:“想不到小姐还精通武艺。”
陆清漪闻言身子一震,心虚地没敢接话,只故作镇定地问道:“大夫,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脉象只是有些急剧起伏,小姐莫不是想起什么刺激的事或看到让你受刺激的人?”秋禾收了手,“我开个方子,喝一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