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扬河人自然不知晓其中缘故,这怀醉画楼是祭奠前朝神笔陈季云而建,平日里不开放,唯有五年一度的画赛官府才打开,里面有陈怀醉后代赠于画楼的怀醉遗物,有官府专人打理,百姓平日是进不去的 。”行人脸上神采奕奕,脸上浮现身为扬河人的骄傲,“一起去看看吧,来了扬河不进画楼等于白来了。”
沈文昶笑着应道:“倒要进去看看开开眼界。”
沈文昶随着行人一起去了怀醉大楼,踏进大门那刻沈文昶瞧见了台上的陈华允,此刻正聚精会神作画。
因为人多,沈文昶并未往里身进,在门口的柱子旁站定。
“爹爹加油!”
“相公加油!”
沈文昶闻声看去,瞧见刘昭平和两个孩子,还有一旁那心心念念的人,此刻正笑眯眯地磕着手里的瓜子。沈文昶笑了,她不在的时间她家娘子倒蛮享受的么。
此次作画,将纸质分成三段,要求最后合成一幅,不仅画功要好,对构图以及记忆都是考验。
陈华允作好三分之一,有人上前将画取了,放在看台前面的画架上。
“不会是陈怀醉的后人啊,这青山绿水画的,神了。”
沈文昶闻言笑了,看向陈华允的目光也越发欣慰,环顾四周,楼阁之上挂满了画,都是历届画魁所作,各个画技精湛。
沙漏在台上静静地流着,接近晌午,台上的三人已将画作好。
知府大人带着乡绅和墨客们一一欣赏,半柱香后,人手一个木牌开始投票。
知府大人背着手,将木牌上的红绳挂在了陈华允的画架上,知府投完,后面的乡绅和墨客便陆续投票。最后,陈华允的画架已经挂满了木牌,便有墨客将木牌放在画架前面,结果一目了然。
“本府宣布,天顺二十一年冬,比画大赛,陈华允胜,当为此界画魁。”
“恭喜陈公子。”同台作画的两人向前
“两位仁兄,承让,承让。”陈华允回礼。
“继怀先生,老母六十大寿在即,愿重金请作寿图。”
“陈公子,鄙人新店开业,请作对联。”
陈华允先是一愣,随后见越来越多的人凑上前要请她作画,心无主张,看向自家娘子,这一看,瞧见了自家娘子桌后不远的沈文昶。
“师父!!”陈华允大喜。
沈文昶本嘴角擎着笑意,闻言一愣,见众人齐齐看向她,不禁苦笑,陈华允这厮是故意转移众人注意力还是无意的只是单纯见了她心生欢喜。
众人闻言顺着陈华允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少年神态自若地站在柱子旁边,少时,便瞧见一清丽脱俗的小妇人朝少年走去。
“这么年轻是你师父?”知府大人不敢相信。
众人更是吃惊,这画魁功力已然了得,这做师父的岂不是更了得。
“什么时候回来的?”陆清漪笑吟吟。
“刚到,结果被锁在门外了,只能出来寻人咯。”沈文昶笑道。
“我的不是,咱们回家吧,我跟徒媳妇学做菜了,回家你尝尝我的手艺。”陆清漪十分高兴,拐着沈文昶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且慢。”台上的知府开口唤住,“既是画魁的师父,乞来台上一会。”
沈文昶回头,稍显诧异,见知府开口,不好当众落面子,便牵着陆清漪的手往台上去。
“扬河校尉沈文昶拜见大人。”沈文昶缓缓行礼。
知府闻言面上一惊,上下打量:“适才,陈华允唤你师父,你年纪轻轻,可与他当真是师徒吗?”
沈文昶笑道:“虽行拜师礼,可华允的画功却是他十年如一日下功夫所致。”
知府见沈文昶不卑不亢,从容应答,言语之间不以画魁师父的身份耀于人前,颇为赞赏。
“从来只闻校尉马上见功夫,从未听闻能有校尉笔下生花,今日,沈校尉可否让我开开眼界啊。”
“是啊,我们也想开开眼界。”
沈文昶拱手,刚想开口婉拒,感觉袖袍被人拉扯,回头一看,见是自家娘子,心下疑惑,歪着脑袋挑起眉头一副懵懂的样子看着陆清漪。
陆清漪瞧见沈文昶如此样子,没憋住笑了,低语道:“别拒绝,等回南通咱们在我爹面前扬眉吐气。”
沈文昶闻言瞪大双眸。
“好不好嘛?”陆清漪知道她父亲虽然不得已认下女婿,实则内心多多少少还是看不上,她盼着回去在她父亲面前显摆盼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