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个时辰,徐暖只觉得脚冷的很,也不知这马匹先前是不是胡乱绕了路,好似越走越远。
两个侍女越发的慌乱,徐暖走的也慢了许多。
“公主,奴婢觉得倒不如留在那马车为好?”其中一侍女开口说着,另一个侍女也随着点头。
徐暖有些喘不过气来,伸手指着那些枯草丛说道:“马车不知道绕了多远,若是经过大片这种枯草丛,根本就没人找得到我们。”
原本只是客观分析,不想这两个侍女竟一下吓呆,停在原地纷纷都红了眼。
眼下四周暗了许多,徐暖本想着若是等不到救兵,也该遇到人家。
奈何自己好像没有半点主角运气,茱萸已经没剩多少,都快走断了腿。
“天快暗了,若是你们不想跟着,也可抓紧时间回到马车那处,我不强迫你们。”
徐暖找了一树杆,当做登山杖,慢慢走着,回头便见那两侍女已经相互搀扶往回走了。
徒步又走了半个时辰,徐暖隐约看见一湖畔有一宅院。
心中才有了些信心,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小童,打量的问着:“你是谁?”
“我……迷路了,你可愿收留我?”
这小童歪头盯着徐暖,抿紧着唇,好一会才应着:“师父只说有牌子就放进来,没有牌子就不准放进来。”
牌子?
徐暖伸手摸着袖袋,也只摸到那上回锦囊里的银牌,眼下要紧时刻,只要将那银牌交给这小童,说着:“我真有要紧事,劳烦你一定要告诉你家师父。”
“请稍等,我去问下师兄。”
徐暖累的都快虚脱了,一路赶来全靠一口气,这会一下松懈,整个人差点就站不住了。
待门再开时,徐暖本欲开口说话,忽地眼前一下黑乎乎,便什么也看不清了。
忽冷又忽热,徐暖只觉得自己像是在被架在火上烤,偏偏还没办法动弹。
就连呼吸都是难受,隐隐约约醒了过一次,只见一旁那小童正在熬药,便又昏了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时,徐暖才发觉自己全身都难受的很,那小童乖巧的捧着一碗药汤到面前说着:“师父说姐姐病了,要把这药喝了才行。”
徐暖收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手端着这药汤皱着眉头一口灌了下去。
“这药好苦。”
好像比宫里的还要苦。
小童接过药碗点头,认真的说着:“恩,师父说良药苦口利于病,不能浪费。”
这孩子真是听话啊。
徐暖半躺在床榻上,看一旁这小童还守在一旁,便问着:“你师父人呢?”
“师父在炼药,说姐姐是莫师哥的友人,所以让我好好照看。”
“莫师哥?”徐暖猜测着问:“莫师哥是莫子?”
小童认真的点头,认真分着一旁的黑棋和白棋。
莫子的师父?
书里面最神奇的人物,与一腔热血的莫子不同,几乎与世无争,即使后来莫子辅佐男主华漠成为一代功臣,也从不向外宣扬莫子是他门下弟子。
“我昏了几天?”徐暖好奇的问着。
小童数着棋子,而后抬头应着:“三天。”
“师父说姐姐身体不好,要是熬不过这三天,恐怕就会没命。”
相比起从前小病便是半个月,三天已是短的了。
只是不知那两个侍女是否等到救兵,否则外头那般寒冷,恐怕不好说。
“你这纸笔吗?”徐暖想写封信,好让尹若月知道自己的消息。
毕竟失联三日,大雪茫茫恐怕一路留下的茱萸也都被雪掩埋住了。
小童点头,起身去拿了纸笔,说着:“师父已经通知莫师哥,应该今天就会来接姐姐了。”
“你师父怎么会知道那银牌是莫师哥的?”徐暖握着笔好奇的问着。
“那银牌是师父给莫师哥的门中信物,我也有一块。”
额……难得一次运气爆表啊。
小童便好奇的看着徐暖问着:“姐姐是莫师哥的媳妇么?”
哎?
徐暖摇头应道:“不是。”
小童大约是没得到感兴趣的答案,便自顾自的坐在一旁分着棋子,不再说话。
半个时辰后,门外忽地传来脚步声,
小童笑容灿烂的起身去开门喊着:“莫师哥,带好吃的吗?”
“贪吃鬼,这是从都城给你带的糕点,夜里不许贪吃。”
一男子走了进来,好似很是腼腆的看了看徐暖,在离床榻几步远时停下开口道:“这银牌是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