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师姐手里捏着那细细地长针,握着善念纤细地手臂。
这会感觉不到痛苦,恐怕是善念最庆幸的事了。
不一会,善念连自己脸颊旁都被扎了好几针,整个人都成针人。
一旁的师姐额头密布细密的汗渍,模样甚是谨慎,善念眨了眨眼细声地说着:“师姐随便扎就好,念儿一点也不疼的。”
师姐听后突的笑了,温柔地应道:“好,念儿可不要乱动。”
大抵还是花了些时间,等到师姐一针一针的拔时,善念无聊的看着师姐。
“念儿,三个月后我们要下山一趟。”师姐收着针说着。
善念侧头,一时忘了师姐正在拔针,师姐反应快的避开,只是那还未得极脱手的针顺手的扎到师姐的食指。
鲜红的血从师姐指尖冒出来,善念下意识伸手握住师姐的手掌,低头便含住那冒出血的指尖。
师姐怔怔地看着,白皙地脸颊染上了绯红,没有收回手,嗓音低柔地问道:“念儿你这么想喝血吗?”
善念不明的看着师姐,想回话才松开嘴,小手替师姐擦拭着手指,想着自己刚才那突然的动作,迟钝地反应过来回着:“没有,念儿不是想喝血,只是看见师姐出血,所以才这样的。”
师姐坐的端正,温柔的看着善念,转而说道:“下山是为了去找几样药,一来是为念儿的头疼和蛊斑变化,二来则是武林近来门派纷乱,青峰剑派需要师姐回去。”
善念握着师姐垂落在自己掌心的手,轻轻的捏着,听后老实地应道:“恩,念儿也去。”
“这是自然,方才不是师姐说了我们一同下山吗?”
善念歪头,皱起了眉头困惑地望着师姐软软地说道:“师姐方才没说和念儿一块下山,我们?是说的师姐和念儿么?”
“恩,我们就是指念儿和师姐。”师姐眼底略微惊讶地看着善念,似是判断地应着。
善念这会只能理解最直白的话语,再稍微复杂都需要耐心的解释。
三个月的时光对于现在没有太多时间概念的善念来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盛夏季节里,善念最是喜欢泡在那水池中,师姐大多数时候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练剑。
待到善念玩够了之后,便从冰凉的池水里出来,午后的山林里最是舒服。
善念甩了甩湿答答的头发躺在那满是阳光的大石头上,望着不远处躲在阴凉树荫下的师姐。
因为师姐说善念太冷了,所以就要善念每日多晒太阳。
老实听话的善念,自然是等到身上衣服晒干后才会回到师姐身旁。
那一旁树枝上挂着清晨善念清洗的衣裳,这会就已经干了。
眯着眼的善念,有些睡不着,隐隐约约的听见脚步声临近。
不一会,有什么东西挡住善念的眼前的阳光,耳旁便响起师姐轻柔的声音。
“念儿,睡着了么?”
善念眯着眼回着:“念儿没有睡着。”
师姐没有说话,安静地坐在一旁,掌心轻轻揉着善念的脸颊。
原本还想再眯会的善念,只好睁开眼,磨蹭着爬到师姐怀里。
“师姐你在吃什么?”善念看着师姐在咬着红红的果子,好奇地问着。
“方才摘得野果子,很甜念儿尝尝。”师姐拿了一个小果子,塞到善念嘴里。
善念吃着嘴里的果子,只觉得什么味道都没有。
那师姐为什么说很甜呢?善念不解的想着。
“念儿还要吃吗?”师姐又问着。
善念张着嘴,又吃了一个,仍旧是没有一点味道,最后便放弃尝试。
师姐扶着善念坐了起来,伸手梳理着善念散落的长发,轻声说道:“念儿现在的头发比三年前的长了许多。”
善念侧着头回着:“可是念儿还是没有师姐那么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师姐那么高?”
背后的师姐手轻轻的停了下来,从背后搂着善念,附在耳旁应道:“念儿以后大概也不会再长高了。”
“为什么?”善念侧过头不解的问道。
师姐温柔蹭着善念的脸颊,嗓音有些低沉地回着:“人蛊多数时候是停在成为人蛊的模样,头发身高什么的都不会继续增长,就像是活死人一般。”
善念有些听不懂,不过察觉师姐好像搂的自己更紧了些。
师姐一下的沉默,山林间仿佛只剩下不远处的瀑布声响,偶尔会有鸟叫声渣渣地响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