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风子悦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好,阮师爷真是个快人快语的汉子,在下就喜欢结交这样的朋友。走!我们一起去喝一杯如何?”
“好,我也正有话想问朱少爷。”阮玉珠也笑道,“不过,不必去别的地方,就去您的房中就可以了。”
风子悦想了想,道:“不,还是去‘仙茗庄’吧,我正好想去那喝点茶,那里的环境也幽雅,没有这么多杂人,人多眼杂的。”
吴青岩小声告诉阮玉珠,仙茗庄是本地最好的茶坊,到那儿去的人一般都是些文人骚客之类的,要么,就是一些爱好品茶的人,环境也的确不错,不像在这里,想要说些什么,都有可能被人偷听了去。若是让捕快们在周围站岗不让人靠近,又怕给询问的人带来什么心理压力,有碍于线索的搜集。
不是人人都在压力下会吐露真言的,风家的人与衙门惯打交道,更是威风惯了,嚣张得不行,哪会被区区的县衙门所威胁,所以严相逼不会有什么效果的,还是怀柔的好。
于是阮吴二人也就随他去了“仙茗庄”。
这仙茗庄的内外装修,格调,里面的侍者婢女,与云来的启明茶楼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没法比。
风子悦一进去就有小二上前打招呼,掌柜的也随即跟了过来,很明显这里有风家常年包的雅座包厢,风子悦随便与掌柜的打了个招呼,便上了二楼进了一个包厢,然后坐了下来,再要了两壶好茶,与二人一起沏了。
“阮师爷有什么话,尽可以明言。”风子悦一边品着茶一边道。
阮玉珠清了清嗓子道:“你们风家每年都到这儿来,就没外人知道吗?”
风子悦皱了皱眉:“我想应该是有人知道的吧。”
“那么也就是说,有可能是你们风家的仇家跟踪而来杀的人喽?”阮玉珠追问。
风子悦脸上仍然并无不快之色,淡然地点了一下头:“有这种可能。”
阮玉珠却对这种回答不甚满意,又再次追问道:“近来你们风家的人可有遭到袭击?”
风子悦想了一下道:“这段时间倒没有。”
“那么,你们风家的人中,可有人对你二叔怀恨在心的?”这句话是吴青岩问的——阮玉珠连问了几句,他要是还不知道阮玉珠想知道些什么,不知道怎么配合,那也太蠢了!
风子悦显然对这种有关于他自家内部的问题很不喜欢,皱眉停了片刻才道:“我的二叔为人是暴躁了些,可我想应该不至于让本家的人恨到如此地步吧!”
阮玉珠和吴青岩对视了一眼,各自暗暗点头,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没什么特别的发现——风家内部的事,的确不是这样随便问问就能问出来的,但看风子悦的样子,应该是没有说谎的。
风子悦的谈吐很得体,再加上他长像俊美,几乎都可以让和他谈话的人陶陶然而忘了时间,言谈间更有一种特别的说服力,当然这些是不会影响阮玉珠的判断的,可是吴青岩好像是实在撑不住了,不断地在一边打盹儿——毕竟熬了个通宵办案,哪像阮玉珠这样足足瞎了一宿啊,无奈之下,只好与吴青岩先告辞了。
回到客栈,看到一群差役在里里外外穿梭不停,陈三忙迎了上来,道:“大人,您刚走,张都头就带人到了,您看这事……”
吴青岩打了个呵欠:“好吧,就让他们忙吧,我们也累了一宿了,正好休息一下,晚上再来!”
阮玉珠看在眼里,心想这里果然也是如此,捕头和都头就是天然的对头。看来先前吴青岩在这里,这个张都头就不来,等他走了再来,是因为两个人的交锋,基本都是吴青岩占了上风吧,所以才不敢来触这个霉头。
不过,刚才吴青岩在自己面前,也没表现出有什么特别的才能,是他有意藏拙,还是这个张都头的水平更差?
再一想,办案水平和政治水平不是一个概念,也许吴青岩会来事,在官场上混得更好呢!
想想刚才吴青岩对自己的态度,也知道他是个油滑的人了。不过现在自己回去,若是撞上这个张都头,也没必要搞合作什么的,在云来的时候,选边站就让自己很头痛了,在这个自己属于过客的地方,就更没有必要掺合进这些乌七八糟的事里了!
要知道若不是与风家同行了一段路,又想着在公主眼下表现一番,哪会管这事——自己又不是工作狂,看到有案子就要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