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珠点头道:“可能是吧,这个我不确定。”但实际上阮玉珠十分确定这个侍卫就是暗行社的人,因为没有人会比暗行社更清楚阮玉珠的实力,如果不是阮玉珠在这里,只怕外面的人早就攻进来了,哪怕是胡药师不在。
不过话也说回来,他们还是把阮玉珠当成是次于胡药师的人,所以才会在胡药师离开后动手——这说明青槐也好,上官柔也好,都没有把阮玉珠真正的实力上报,还是有所隐瞒的。
乐秀昀道:“那接下来,他们会攻马上进来吗?”因为胡药师只怕会很快复返,机会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
阮玉珠摇头道:“不好说。”言外之意是,如果对方过于小看她,还是会攻进来的,如果因为这个内应悄无声息地死掉而不敢攻入,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可惜这个内应死得太过轻易,也不知道他的身手到底如何,光凭刚才那一剑,实在是无法判断,所以也就不知道他的死是否能震慑外面的人。
乐秀昀略一思忖,也明白了阮玉珠的意思,便道:“搜搜他的身上,看有什么。”
阮玉珠道:“不能排除他身上有什么机关,现在还是别动他吧,等胡药师回来了再说。”
乐秀昀缺少江湖经验,听阮玉珠这么一说,也省到自己太过轻率和急躁,也就红了脸,不再多说,只看阮玉珠的应对。
阮玉珠的判断再一次奏效——完全没有必要出去,因为对方虽然人多,但也不会超出三人,在屋内没有任何声息的情况下,他们不敢再冒险。等过了两刻钟多,胡药师回来后,外面埋伏的人自然就撤退了。
胡药师回衙后马上就发觉了不对劲,迅速赶到公主卧室这边后,发现屋外的衙役和侍卫死的死伤的伤,没死的人包括防川县令在内也都昏了过去,知道是中了迷香之类的迷药,忙进屋里看时,发现公主和阮玉珠都还好好的,这才松了口气。
乐秀昀把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下,胡药师看看地上的死人,道:“方少堃实力不俗,阮师爷能施诈胜之,也是殊为不易了。”
阮玉珠笑笑,也不计较这些虚名,更不会说自己就是正面相抗也有把握迅速拿下对方之类的话,只道:“你看一下,这人是不是用易容术冒充的,还是他本人。”
因为有青槐的奇妙易容术,所以阮玉珠还是比较谨慎的。
胡药师上前摸了一下他的脸,道:“是他本人,没有形容的痕迹。”
阮玉珠道:“看看他身上有什么。”
胡药师回头看了一眼她,也没说什么,但脸上的神情分明是显示出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小心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这个叫方少堃的内奸的上下,除了搜出一些银钱和一把匕首外,就还有一瓶不知做什么用的药丸,以及两块腰牌——其中之一是皇宫里的,另一块却不知道是什么用途,来自于哪里,只见是一枚等边十二边型的金属牌子,却是非金非铁,不知是什么金属,一面是浅蓝色,一面是乳白的琉璃彩,上面篆着阳文一个“魁”字。
阮玉珠看着眼熟,忽然间想起在卢定凯的身上也曾搜出来过这样的一块腰牌,只是颜色和制式略有差别,但总体上的感觉是一样的——卢定凯的那一块,也是等边十二边型,材质也很相近,只不过一面是黄色,另一面篆着阳文一个“隗”字。
阮玉珠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确定了这事肯定是杀手组织所为,心中更为警惕——她却不知道,这个人是与卢定凯、青槐、上官柔并称的十二使徒之一的蓝魁。蓝魁的死,将会让暗行社再度重视和正视阮玉珠——这次可没有上官柔为其打掩护了——再加上魏、齐两国朝廷上和政治上的变化,一连串的变动即将开始。
可以说,是阮玉珠推动了这即将到来的动荡,可谓是一个小人物改变了一个时代。
当然现在的阮玉珠等人都不知道这样的后续发展,只是由于这次的袭击,开始准备各自的调查和调整了。
当然,阮玉珠的调查,还是以风家的案子为主。
阮玉珠在乐秀昀这里一直盘桓到第二天的傍晚,等到飞往运来的信鸽姗姗回来才走——当然,走之前也要看看这信鸽带来的袁润对本案的一些看法。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其中的关键之处,是阮玉珠把自己这一路上发生的事,以简短的语言告诉了袁润——当然,这是用暗语传递的,是一种类似于摩斯密码的,只有阮玉珠和袁润两个人之间才知道的暗码,别人就算是看到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