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润点了点头,然后对李云燕道:“燃玉的尸体,经过你的验尸。可以确定是毒杀了吧?”
李云燕怔了怔——我什么时候验过尸了?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之前说的“官字两张口”的伏笔了,于是更点了点头:“是青酸,我敢肯定。”
李云燕没有正面说自己有验尸,但却说肯定是青酸,也是玩了个心眼儿——实际上燃玉是中什么毒死的,鬼知道啊!只不过这一招对付没有刑侦经验的常家诸位是足够了。
袁润道:“跟据翠玉所说,燃玉自玉婷小姐死后就心事重重,这不仅仅是因为玉婷小姐死亡这一事件的打击。而是她知道了某些事实,这些事实又使她对整件事情起了怀疑。凶手知道这些事瞒不过她,便也只好将她杀了了事。于是,这就出现了本案中的第二封遗书。”
说到这里,袁润咳了两下,清了清嗓子,可能是因为说到了关键之处吧:“本案中遗书一共出现了三次,这从一个侧面反应了,凶手在杀这三个人时,应该都是临时起意,而不是事先谋划好的。否则不可能出现这样令人有草草收场感觉的遗书来,他本可以做得更好,就像一开始杀玉婷小姐那样。”
“同样的,常天虎常三爷也一样是因为意外。可以说,没有第一个意外,就没有第二个意外,没有第二个意外,那第三个意外也不会存在。很多凶杀案都是这样,为了掩盖一个错误,而引出更大更多的错误。事态的发展总是会出乎人的意料,想好的一切手段,总是会被一个个意外所打乱,这就是人生啊!”袁润微笑着地看着众人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常天凤实在是忍不住了,“知道是谁干的就快点说,谁耐烦你说这些个有的没的。”
“稍安勿躁嘛!”袁润还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我接下来就要说到正题了呢!那么,从哪里开始说呢,嗯,还是从最后一个死的常三爷常天虎开始说吧,这样也好反正推回去。常三爷的死,显然也是因为他碍了事。至于他是知道了真相被灭口呢,还是本身他就是凶手——或者说,他是凶手的同伙呢?有一件事可以把这一点弄得很清楚。”
说到这里,袁润忽地转过头来,对李云燕道:“你那天曾跟我说过,常三爷是严重的近视吧?”
李云燕被她一提,先没回答,而是细心想了想,一下子明白了袁润的想法,就对她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常三爷确实是近视,这还是小少爷告诉我的呢。对吧小少爷?”
说着对小少爷常玉暖眨了眨眼,常玉暖点了点头:“是这样,这事儿我们全家都知道。”
“是啊,这事儿谁都知道。”袁润叹了口气道,“所以,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不放在心上了,所以在考虑问题的时候,也会往往把近视这个问题给忽略掉。燃玉死后,我和王捕头都曾上车察探,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当然,我们也不好去搜一个姑娘家的身体——即便是死掉的一个姑娘。现在回想一下,当时看到翠玉惊呼,我们所有的人都围了过去,但是上车的只有我和李捕头,之后刘超也把马车看得很紧,也不知道至少站在一丈开外的三爷是怎么看到的,居然会发现燃玉藏在袖子里的一张遗书,然后再让刘超去拿这信。”
“是啊是啊!”李云燕叹了口气,直恨自己怎么早没发现这么明显的事,难道真是跟袁润在一起待久了,心思变得惫怠了?
“三爷本是不可能看到那么远那么暗的地方的东西的,可是他偏偏就看到了。看来,不是他眼神突然变好了,就是他从别的途径得知在那里有一封遗书。”李云燕叹道。
袁润看了李云燕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说得没错,他一定是从别处知道遗书的事,或者说,这封遗书本身就是他弄出来的。”
看了看常家的几位爷们,神色好像也并没有什么改变。不过袁润好像对此也早有预料,只是停顿了一下,就又开口道:“可是他的死是有蹊跷的,不然,按照三爷身亡时留下的遗书来看,也能勉强接受。那么,三爷到底是参与其中,还是正好看到了什么呢?从这以上这些来看,只能是前者。如果他看到了什么,他可以来向我告发,也可以对那个真正的凶手进行敲诈。在我看来,这只能是后者。因为燃玉的死和刘培生的死都是意外,不是一开始就谋划好的。如果是一开始就谋划好的,而三爷是凶手的共犯的话,那就不可能会搞得像现在这样漏洞百出。所以三爷常天虎一定是知道了凶手的秘密,一边敲诈着凶手,一边也参与其中,成了凶手的帮凶。只可惜鸟未尽弓已藏,凶手很快发现自己犯了错误,为了抹杀这个错误,只好牺牲掉已经暴露的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