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你死了!”她拎着裙摆急吼吼的追上去,赶在夜歌进屋之前张开双手拦住她,笃定道:“你就是死了,也要娶我的。”
夜歌的脸庞隐在不被阳光照耀的阴影之下,与千瞳对视良久良久。
“冥婚。”
千瞳:“...”
夜歌见她愣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手掌按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接着绕过她进屋去了。
“你站在那发什么傻?”
白祈的声音清晰传入她耳中,她这才回神。
“咦?你就回来了?小阿离呢?”
“睡了。”
千瞳轻轻哦了一声,也要转身回屋,忽然手被白祈捉住了,她一脸狐疑。
白祈笑得格外好看,语调也轻柔温婉得很,“来帮我个忙。”
狐狸直觉不好...
“咳...那啥...这不刚忙完呢,回屋歇会。”她找个借口就要开溜,哪知道白祈捉着她的手,不论她怎么使劲也挣不开。
“好了好了,你就知道压榨我的劳动力,”她算是认命了,接着问道:“是不是还要熬上回给小阿离的药?”
白祈有些意外她竟然猜到了,点点头,“龙印,全碎了。”
千瞳耸然一惊,慌慌张张跑进阿离那间屋里,见她正安静的熟睡着,便伸手撩开她额前的发丝,指尖将将触碰到她额间的皮肤,只见那道猩红的魔纹一闪而过。
得想个法子,得赶紧想个法子...
她可没忘记在水晶宫那次,小阿离被刑天血脉操控着,白天官都差点没命...
没了那龙印护住仙台,只怕刑天血脉中的戾气会更加严重的影响着神志。
“她这龙印怎地会全碎了?”虽然现下问起来有些为时过晚,但她还是有些奇怪。
白祈面上的表情淡得和水一般,似乎很是看得开,解释道:“龙印将她一身龙力全部封印,若是不碎,永远也不会有人发现,她是龙族之人,可惜,自从她的左手断了,那道封印就出现了破损。”
之后每一次,只要墨离御了龙力,那封印便要松动,再加之,刑天血脉一直妄图侵占她所有的神志血脉,龙印稍稍有所松动,便会被刑天的魔纹攻破一些。
直到今日,那残缺的龙印,终于是在墨离与烛凉生的恶斗中,完全破碎了。
狐狸扶额,头疼道:“我老早便说了,斩妖刀会引出她脊柱中封印的龙力,那封印本来就是为了封住她的龙力才存在的,现下她对这一身龙力运用得得心应手,那封印不碎才奇怪了。”
“这是她的劫,躲不过的。”
白祈心中一直很好奇,也很疑惑,究竟是谁,能给小贼下这封印的?又是为了什么,给她下了这道封印?
况且看起来,这龙印的存在比魔纹的存在时间要长一些,那便应当是龙印在前,魔纹在后。
是不希望有人发现小贼的龙族身份吗?
那为何小贼又得了一份刑天血脉?
下封印的是何人?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想不通啊...
“不论怎么样,先给她配一副方子罢。”狐狸走到桌案那,提起笔,一边思忖,一边写。
白祈见那药房上列出的药,几乎全都是清心安神的药材,可过了许久,千瞳还是没有确定以何物作为主药。
“不用伤神了。”她眼眸微阖,似是早有打算,低声道:“用我的血。”
狐狸一听她这话,气得把毛笔摔在一旁,捉着她的肩膀,气急道:“你胡闹!”
白祈不可置否的轻轻嗯了一声,接着盯着她的眼睛反问道:“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被她这般冷静的反问,千瞳怔住。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若这个药方定下了,小阿离大抵是要吃一辈子了。
就是因为这般,所以那主要的药材才让她颇为伤神烦恼,常见的药草,起不到压制血脉中怨气的效果,珍贵稀少的药草却又太过难寻,不是长久之计。
她神色复杂的看着白祈,嘴唇轻颤,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算到这一天了?”
“做师傅的,总是要替徒儿操点心。”白祈毫不在意的笑道,接着又道:“剩下的便交给你了。”
千瞳被她噎得无话可说,心里腹诽,真是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儿,小阿离那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性子,我以前还奇怪像着谁了,唉...
她不停地揉着太阳穴,眼神不经意瞥见被放在角落的伏羲琴,脑中渐渐地浮现出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