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墨离哭得沙哑的声音才闷闷的传来,“我没事。”
“嗯,”师傅姐姐轻声应了一句,接着道:“若是抄累了,就不抄了。”
墨离心头一紧,双手捉着她的肩,目光紧紧锁着她,眸中千万般不舍,泪水又忍不住流下来,“我总觉得我在做梦。”
做了一个她一直期盼的梦。
胜过以往任何一个梦。
冲她温柔了笑了笑,白祈微微靠近,柔软的唇贴着她的唇,触感那般真实,她身上的温度和味道都不似假的,是她一直都熟悉的。
墨离心神忍不住颤抖,下意识的回应她,气息攀升热烈,双手在她腰间摸索。
师傅姐姐退后一步,身后抵着桌案,墨离不依不饶,一手箍着她的腰身不让她逃脱,另一只手扯开她的衣襟。
望着师傅姐姐斜斜露出的圆润肩头,她不待喘息便吻了上去,白祈似有些不耐,浅促的呼吸漏出。
墨离捉住她,又怎会让她逃脱,又吻上她的脖颈,情|欲烧得人头脑发热,眼眸都有些迷蒙。
白祈肌肤细腻白皙,春雪也似,被吻过的痕迹宛如雪中点点红梅,热烈汹涌。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那一片柔软时,墨离身子突然一僵,天官印的清气瞬间涌入脑中,将她唤得清醒过来。
墨离手足无措,原本滚烫的肌肤一下子变得冰冷,她连忙松开手,胡乱的将白祈的衣衫穿好,紧接着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朱红色的字,被藤蔓青苔遮住。
青涩的字体,是她年少的笔迹。
从何时开始,她就陷入这幻境。
是幻境太过真实,还是她不愿醒来。
在桃林间狂奔,枝叶划过脸颊带来的疼痛,墨离放声大哭。
这不是真的。
骤然抽离的痛苦搅得她的心都要碎了,她不敢停下脚步,只怕一停下,心跳也要停止了。
只有不停的喘息,才能感觉到心脏在她胸腔里不停的跳动。
“哈...哈...”跑了不知多久,她脚步实在无力了,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气都快喘不过来,泪水混合着汗水滑过嘴角,比狐狸熬的药还要苦,四周皆是一片灰蒙蒙的景色,似天地初开的混沌。
哭够了,她便伸手摸了摸脖颈上挂着的天官印,随后用袖子擦干眼泪,眸中又露出坚定的光,手捏着法诀,盘腿坐在地上。
当时那块刻着字的碑,原本刻得是什么...
只是眼睛花了花,便已经深陷幻境,若非天官印在身,这幻境怕是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墨离盘腿坐着,极力回想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她不由得有些苦恼气馁,但很快又振作起来,开始在心底默念清心诀。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每念一遍,她的仙台就清明几分,待到最后,她睁开双眼,墨色的眸子清澈如泓,目光仿佛要穿透这灰蒙无边的混沌。
眼不寻,耳不闻,神无念,心无窍,万物难逃。
这才是碑面上原本刻着的字。
四周景色骤变,她抬头,发现自己就坐在碑下,在幻境中的一年,她的位置竟然丝毫不曾变动。
碑面上的字红的妖娆,像盛开的彼岸花,风轻轻吹过,字体仿佛都在随风起舞。
昆仑幻境...
“终于是醒了。”无奈中带着一丝嗔怪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墨离蓦然回首,只见白祈正站在她身后,一只手在下巴上轻轻抚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师傅姐姐!”她难掩激动,眼角眉梢都染着欢喜,重重的将白祈抱入怀中,待这份开怀过后,她又不禁有些怅然酸涩。
那般美好的梦,只怕再没有机会做第二次了。
白祈靠在她肩头,轻声道:“在想甚么?”
墨离鼻子又有些发酸,声音也哑哑的,“我以为你不见了。”
“我不是一直同你在一道?”师傅姐姐突然意味深长的冲她笑了笑。
不会罢...!
“你...你不会都看到了罢...?”她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但又觉得以白祈的功力,若是想要看到她的幻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果不其然,白祈笑吟吟道:“看见了。”
墨离:“...”
见她宛如被点穴似的,白祈笑意更浓,还反复提醒了一句,“都看见了。”
墨离:“...”
完了...蛋...
她大脑当机好一会,这才顶着白祈调笑的视线,有些尴尬道:“啊...这样吗...”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接话,竟然不经大脑的说了句,“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