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笑正没心没肺看得兴起,突然察觉到衣袖被人扯了下,转过头却看到楚长乐一脸古怪。
“干什么,你那什么破眼神!”秦一笑没好气地冲着楚长乐龇了龇牙。
“没什么,只是想问你一件事。”楚长乐顿了下,看秦一笑的眼神越是古怪,“当年你跟父亲才学了两年,两年里你都学了些什么?”
楚长乐可不觉得秦一笑会心甘情愿跟着自己父亲学文墨,不然怎会三天两头被外祖父追着吃板子。
秦一笑眉头一挑,颇为自豪昂首挺胸的说:“启蒙!”
……
闻香阁后院,从二楼回来的青年才俊们似乎忘记了当时的不愉快,舞文弄墨尽情展现自己的才华,每当获得一片掌声时,他们总会抬起高傲的头颅享受其他人的称赞,嘴上却说着违心的谦虚,殊不知席下有人对他们自以为是的骄傲嗤之以鼻,安安静静坐在那看他们耍猴戏的表演。
“子明兄,你猜猜幽王爷他们碰到了什么事?”席间有一人微微动了动嘴,一声戏谑地低语在一片叫好声中传入了身边人的耳中。
“还能有什么,看他们回来时的样子,怕是被摄政王奚落一顿。”被叫做子明的人不着痕迹低嘲了句。
“可不止呢,我听说,那姓曹竟然连神机候都认不出来,还骂他是贱民,当场就被清河公主扇了两巴掌。”那人一边拍手叫好附和众人,一边与叫子明的人交头接耳。
子明眼中的轻蔑更甚,“连神机候都不认识,姓曹的也好意思在长安混?”
“谁叫人家有个当太尉的爹,寻常人家出生的神机候自然不放在眼里了。”看着被人围在中间故作谦虚的曹煜,他不屑地笑出了声,“对了,幽王爷呢?从刚才开始就没见到他。”
“幽王刚才说有些不适去歇息了。”子明睨了眼他,无奈摇摇头,“你啊,又贪酒了吧。”
“无法,谁叫这酒实在诱人,谗的我实在压不住酒虫。”他咧嘴毫不在意笑着,又提起一壶酒往嘴中倾倒,不时摇头晃脑扬声高喝:“好酒!”
对此,诸人早已见怪不怪,并不以为意。
离诗会所在的不远处,一间房门紧闭的房间内,秦沐辰沉着脸坐在椅上,椅子一边的扶手是坏的,看缺口显然是被人硬生生掰断,断去的扶手被随意扔在地上。
李巍默不作声一边,折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掌心。李巍悄悄偏过头看了眼秦沐辰,见他又有发作的迹象,便站到秦沐辰面前低声道:“殿下,请以大局为重,莫要让愤怒坏了我们大事。”
秦沐辰缓缓抬起头,眼中的怒火似要吞噬一切惹他愤怒的人,“你让我怎么忍!只要他在一天,我就一天无出头之日,只能成天混在一群废物里面吟诗作对。都是他害的!当初若不是他闯入宣政殿,我早已经是太子,就算秦瀚能活着回来,舅公也会帮我早早除掉他,而我也将正大光明登上皇位!”
“都是他!都是他害的!”
‘咔嚓’一声,另一边的扶手也牺牲在秦沐辰的愤怒中。
李巍叹了生气,好言相劝,“殿下,如今之计唯有忍辱负重方能成就大业,您若是为了一时面子就暴露了自己,岂不是自寻死路。”
“谁说我要暴露自己。”秦沐辰扬起一抹阴狠笑,“世间杀人的手段多去了,下毒也好,暗杀也好,总有一样能让他死个痛快!”
“但这却不能是现在,殿下若是现在动手还不是叫天下人怀疑到您身上。” 李巍却不认同这个想法,见秦沐辰心有不甘的样子,他想了想办法,突然想到个注意,“殿下若真恨摄政王,不如听我一言娶了丞相之女,当今尚书仆射,太师楚长乐。”
“楚长乐?说说看。”秦沐辰饶有兴致挑了挑眉。
“原因有三。”李巍故作神秘竖起三指,“其一是其父楚谦为百官之首,这一点是祖父也无法匹敌,楚长乐又是他掌上明珠,就算摄政王想对付您,楚谦也会因为楚长乐为您在陛下与太后面前说句好话。”
“其二是楚长乐自己,她如今不仅是陛下师傅,还是尚书仆射,尚书仆射虽品级不高,却掌天下章奏,百官之章奏皆会由她过目,您若是娶了她,凡有对您不利的奏章皆可第一时间知晓。”
“其三……”李巍突然压低了声音,“先前我瞧摄政王对楚长乐很是在意,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表现出在意,除了喜欢还能有什么,若是殿下抢在他前头娶了楚长乐,您说他该有多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