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前……”说了半句,秦一笑立马将剩下的话吞了回去,她可不敢再触及楚长乐的伤口。
秦一笑不敢提及,不代表楚长乐自己就不敢提及。
“前世的他不喜我插手他在外的事,为讨他欢心,除却府中事宜,其余我从未过问,所以输的一败涂地。”
语气平淡如水,像是所有不堪的回忆皆随着流水远去,留下的只有如同旁观人身临其境的叹息。秦一笑能听得出,楚长乐放下了,放下了前世的种种。
但是,秦一笑开心的同时也很不开心,楚长乐竟然为了那个男人心甘情愿成为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君憔悴的全职妻子,嫉妒!
“吃醋了?”秦一笑的异样,楚长乐自然不会不知道,也一下子就猜到了缘由,无奈的同时亦是好笑。
“哼!”
秦一笑冷冷哼了声。
楚长乐默然摇摇头,探过身在秦一笑嘴角轻轻一印,“梦里梦外,你是唯一吻过我的人,如此可满意?”
“当然,吾心甚悦!”那抑不住的喜意吻在了唇上,浅而缱绻。
“醋坛子。”
“那也是你一人的醋坛子。”那得意洋洋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自豪的事。
楚长乐探回身,无奈摇摇头,双手不忘继续擦着发丝,“一笑。”
“嗯?”
“可否与我说说你的前世?”
“前世吗?”秦一笑紧了紧眉,“都有点记不清了,我只记得那些对我而言都挺重要的人都走在下雨天,从小到大都一个样,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投胎的时候都商量好了要在同一种天气里离开。”
秦一笑知道楚长乐想知道什么,索性便从她想知道的那点开始,一点点将自己能记住的前世像说故事似的全盘脱出,连自己曾经是不是有喜欢过什么人也不例外。讲述时她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个故事,一个无关要紧的故事,但楚长乐却不这么认为,她听得出秦一笑的在意,更听得出掩藏在最深处的感情。
“哦?那她长的如何?”她故作吃味,将注意引到一个在秦一笑口中只有寥寥几字描述的女人身上。
秦一笑恍若未觉,愁苦地抓着脑袋冥思苦想当年令自己心动之人的样貌,只可惜,除了那白大褂还是白大褂,整个人的印象都只剩一个白字。
“嗯……不记得了,时间过去太久,轮廓都记不得大概,就连名字和声音也都忘了,只记得她很美,有不少人在追求她。”
“是吗?那一笑可有对她表明心意?”发丝已干去了不少,楚长乐却仍旧未停下手头的动作。
“这、这个……”秦一笑赧然地低下了头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我从心了!”
“从心?”楚长乐愣了神,显然没联系起两者之间的意思,不过也只是短暂的一瞬,很快她就明白这两字的意思,直白点讲就是怂!
心底那一点淡淡的醋意当即去得干干净净。
“那我可真得感谢狐魅一声。”眉眼微微弯起,一抹笑意挂在了眉梢。
“才不想感谢她!”
嘴上说是如此,可秦一笑心底还是挺感激狐魅的,若不是她毫不讲理拉着秦一笑开窍,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鼓起勇气去对楚长乐表明心意,也许是一辈子,也或许一辈子结束也不会言明一个字。
察觉到身后停下的动作,秦一笑拉着人,抓过案桌上的纸张走向卧榻。
“坐这说吧,”秦一笑脱了鞋,盘腿坐上。
楚长乐脱去鞋,收腿跪坐于榻上,背脊直挺,双手叠放膝上,比之秦一笑的随意,楚长乐绝对是端庄的典型代表。
“你打算怎么做?”楚长乐朝仍在榻上的纸张示意了眼。
“无他,查一个杀一个。”秦一笑肃声道,眸中凌厉不带丝毫犹豫,“他们既然有心想破坏安宁,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那沧月山庄你要如何处理?”
秦一笑紧了紧眉:“沧月山庄在武林中颇有名望,对付它不能像对付往生楼一样随意,只能等他们主动撕脸皮,让那些所谓正义人士不敢插手朝廷和沧月山庄的事,在那之前只能派人盯着。”
“依我看,朝廷和沧月山庄无需动手。”楚长乐故作神秘浅浅笑了笑。
“何意?”秦一笑很上套,眼中好奇配合完美。
“我在容娘那看过沧月山庄的消息,沧月山庄不止沐家一个家族,另有三个长老族系,如今天下大局如何,有眼色的人都能看得出,沧月山庄庄主沐朗可以为了秦沐辰不管不顾,但其他人与秦沐辰非亲非故,只要那三族没有上下皆被蒙蔽了眼,断不会为了他给宗族招来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