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楚长乐笑着微微躬身,“那微臣便在此先谢过陛下了。”
由于膝上枕着人,楚长乐只动了上身,礼节并不严谨,很是随意。
“嘿嘿……”秦宸栋赧然地笑了笑,笑容中隐隐有几分得意。
视线突然扫到了枕在楚长乐膝上睡得正香甜的秦一笑,一抹忧虑随爬上了眉梢。
“怎么了?”楚长乐轻声问道。
“太、太师……”秦宸栋犹豫了半天,支吾道:“你知道……知道九皇叔有隐疾吗?”
“隐疾?”楚长乐眉头轻挑,一个荒唐的猜测突然涌上心头。
“就、就是、就是……就是我听说九皇叔在北疆伤到了命根子,从此留下了个隐疾!”
果然,又是……这个隐疾……
楚长乐微微低头,看着秦一笑香甜的睡颜,一股笑意不禁从心底深处涌上,好不容易将其憋在喉部,双肩却无法控制的颤抖。
一旁的萧公公更是差点绷不住一张老脸,时间刻印在连上的痕迹随着面部的微搐起了一条条深沟。
“太师你……没事吧?”看到楚长乐‘伤心’到‘恸哭’的样子,秦宸栋很后悔为什么要说起这事。
“没……没事。”楚长乐抬起头,忍在嘴角的笑意直叫秦宸栋摸不着头脑。
不应该是伤心的吗?怎么还笑了呢?
不明真相的秦宸栋一脸摸不着头脑。
楚长乐连喘了几口气,好不容易压下了笑意,“栋儿,是谁同你说你九皇叔有隐疾的?”
“清河姑姑!”向来不会对恩师隐瞒什么的小皇帝毫不犹豫将他的清河姑姑卖了个彻底!
“这个漱玉,怎的乱说话!”楚长乐没好气地嗔骂了句,“栋儿,切记此事莫要随意同他人泄漏。”
“恩恩!栋儿省得!”秦宸栋郑重地点了点头,继而又迟疑着问道:“太师,那你……”
楚长乐莞尔笑道:“栋儿莫要忘了你九皇叔身边还有柳长史在,柳长史对我说过,你九皇叔这点隐疾对她而言不过事件小事,也就难有子嗣罢了。”
楚长乐特意提了提子嗣的事,虽说秦宸栋如今对秦一笑深信不疑,但也无法保证将来初心如旧,不如给他一个安心,虽说她们确实不会有子嗣。
“栋儿!九哥!九皇嫂!”
这边刚提过秦漱玉,殿外又传来了秦漱玉欢天喜地的唤声,不过眨眼,人便站在了面前,洋溢的笑容似乎是想分享些什么好事。
秦漱玉这个大嗓门就像装了喇叭似的,整个殿内都在飘着她的声音残留下的回音,回音钻进了殿内每一个人的耳中。
“嗯……怎么了?”膝上的人颤颤睁开了眼,略显沙哑的声音将固执不肯消散的回音压了下去。
“九哥,我打探到了一件非常非常有趣的事!”一张洋溢着欢笑的俏丽容颜突兀的贴在愈渐清明的眼前。
秦一笑缓过神,嘴角微微抽了抽,很是嫌弃将贴在面前的脸推开坐正,“说吧,什么事让你开心的都敢忘记德太妃的反复叮咛风风火火的。”
一提到德太妃,笑容满面的秦漱玉当即僵硬了脸,一个激灵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脑子里不断浮现自己被母亲按在腿上啪啪啪的恐怖景象。
“九哥~!”腻歪地语气直教人起一身鸡皮。
秦一笑抖了抖身,没好气地嗔骂了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秦漱玉随即坐正了身,清了清嗓说:“九哥你不知道,东明侯府昨个可热闹了,那吕卿君听说了那日吕卿衣在大街上说她在光天化日下同刘骥吃嘴的事,就哭着喊着要上吊以证清白,还拐弯抹角哭着骂吕卿衣心胸狭窄心肠歹毒,然后都骂半天了她还在那系白绫。”
“吕卿君身边的那小丫头也是个人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同赶来的东明侯和吕卿君生母加油添醋编了个故事,那故事当真是闻者流泪,弄得我现在都还在心疼故事里的吕卿君,恨不得抓着吕卿衣狠揍一顿好给吕卿君出出气。”
“还有啊,那个东明侯就是个混账东西,当着下人的面斥骂吕卿衣不孝不悌,枉为人女,这要是传出去了,吕卿衣今后还有谁敢要。”
“不过吕卿衣也是厉害,装作柔柔弱弱的样哭着为自己辩解,绘声绘色的哭诉可叫人心疼了,可是啊,吕卿衣明着是在为自己辩解,暗地里拐弯抹角在讽刺东明侯和吕卿君的母亲无媒苟合,生的女儿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把东明侯和吕卿君的母亲气得差点急火攻心双双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