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有心人的解释,以及故意往即将举办的武林大会事上转舵的情况下,长安一带的江湖人们勉强算是平静,至于其他地方,就等着风吹呢。
往生楼绑架慕容瑾以此威胁慕容瑜,并借机除去狐魅的事勉强落下帷幕。在绑架的第三日,幽王府传出幽王感染风寒的消息,听说这次感染的风寒不轻,需要静卧休养,至于要多久还得看病情如何。
是不是真的感染风寒,秦一笑清楚的很,从好不容易安插进幽王府的暗子回报,秦沐辰已有好些日子没有出门了,去往内院的路上更是戒备森严,那些人都是秦沐辰培养的心腹手下,功夫不错,视察能力也不弱,暗子不敢靠得太近,也就没能打探到更多消息。
时间一下子又过去大半个月,转眼就五月中旬了,也就是马上就要发生一场无法防御的灾难。
自打吕卿衣告诉秦一笑,景龙十年蜀中有一场大地震时,秦一笑就与楚长乐在暗中准备军备灾资以备万全。
……
景龙十年五月二十有二,蜀中广元郡长丰山一带发生地动,震感较弱并不强烈,也仅只有一次,广元皆以为此为小震,并不将其放在心上,直到三日后夜,一场大难降临在广元郡及周遭郡县的头上。
“王爷快!快起身!地龙……地龙它翻身了!”
迷迷糊糊中,蜀王秦沣听到一声惊慌失措的呼声,紧随着就被人从睡梦中推搡醒来,迷糊的神思在床的震动下惊醒过来。
秦沣连忙掀开帷帐向外望去,摆在高处的轻物在晃动下不断震落,一些瓷器更是发出噼里啪啦刺耳的碎响,从屋外传来的急促的锣声中夹着惊慌下的嚣声。隐约间,秦沣听到了房梁不堪负重的呻.吟,霎时脸色大变,不顾衣着就下了床,拉着妻子往屋外跑去。
就在他二人踏出房门的一刻,呻.吟了半刻的房梁断了,粗壮的梁木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紧随着,房屋又在震动中轰然倒塌,激起的尘埃呛得夫妻二人一阵狼狈。
“王爷!王妃!”侍卫长带着人从院外匆匆跑来,他们后边跟着两个提灯的侍女,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依稀看到侍女脸上的惊慌之色。
秦沣深吸了口气,定定神沉声道:“我二人无事,勿要慌张。”
“叫王爷、王妃受惊了,我等该死!”侍卫长抱拳领罪,饶是此刻是站在颤动的大地上也不见他有任何晃动,绷紧的身子就像一颗抓在土间的劲松。
“此乃天灾,你我无法预测,尔等无罪!”秦沣摆摆手,继而说道:“世子和郡主那可安好?”
侍卫长垂首回道:“回王爷,已派人前往世子和郡主所居处,具体尚不知。”
秦沣沉默片刻,回头看了身后已然成为废墟的屋子紧了紧眉,他本是来广元郡视察民情,谁想遇到了天灾。
“张和,立刻派人去请广元郡太守与一干官员来此议事,再派人前去告诉郡都尉,让他派兵巡视各道安抚百姓,凡有趁机为乱者一律就地正法!”
“诺!”侍卫长领命退去,从头至尾未抬过一次头。
和他一样,来的侍卫中也未有一人抬过头,因为他们知道,命,比一些东西更重要。
侍卫长离开后,秦沣又对其他人吩咐了几句,随后便拉着惊魂未定的妻子去往另一处住处。
最强烈的一次震动在秦沣的睡梦中过去,之后的余震一波接一波足足持续了大半刻钟,从大地震开始到天明,之间又断续发生过多次小震,震感不是很强,却在已无家可归的百姓心头增添一分阴霾,哭喊声一整夜未多绝过。
天初明,阳光照在了一片狼藉的大地上。曾经被天下人誉为天府之国的蜀中多地,如今只剩废墟,尤其是震中广元,时今已经看不出往日繁华的迹象。
谁也不知道一夜之间有多少生灵葬身在天怒之下,又有多少人家家破人亡,亦有多少心存歹念之徒在这夜做下恶念。
三日后,锦都城。
蜀王府书房内,刚回到锦都城的秦沣坐在案桌后眉心紧锁,脸上布满一路疾驰的疲惫。
秦沣面前站着一个人,一身潜行衣,看着就知道不是活在阳光下的人。
“王爷,书信已送往白水关,按路程援军最快也需三天才能抵达锦都城。”
“三天吗?”秦沣低喃了句,随道:“藏在五岭山里的匪军有何动静?”
秦沣口中五岭山里的匪军就是被沧月山庄淘汰下的人拉聚成的一帮叛军,他们分别在都城外一些山里占山为王,找的地儿也多为易守难攻的险峻之地,表面看上去只是一帮为害一方的山匪,可实际是为什么,秦沣早已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