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要真是惜花公子的徒弟,说明惜花公子已经老到是个睁眼瞎,收了这么个……”
“嘶——谁!”友人捂着脸拍案而起,怒目环视着四周,一迹殷红从他掌中漾出。
很快,他找到了伤他的人,真是他口中讥讽的,疑似惜花公子徒弟的不男不女之人,对方正怒视着自己,同他身后那群人,或嘲笑,或怒目,亦或面无表情,他们神情各不一,却有着相同的轻蔑。
他很气愤,想上去动手,可也知自己不是对手,只能站在楼上对着下边破口大骂。
他口中不男不女的人却显得异常平静,但他看得出,对方在愤怒,他洋洋得意不顾友人的劝阻欲继续大骂,却见对方弯下了腰从地上拾起一片被风从镇外带来的落叶,是一片老叶,脆的不堪一击,上边还有几个被虫子啃咬的洞。
他忽然想起友人刚说的猜测,该不会是想用叶子给他教训吧?
念头瞬转即逝,他嗤笑,他根本不信眼前的玉面小白脸这个人真能飞花摘叶,刚才定是对方用了什么锐器才破了他脸。
他欲再开口,忽感捂着脸颊的手背一阵刺痛,耳边亦传来一声入木哚响,他愕然回首,只见柱子上插着一片黄叶,叶面枯脆,上边也有几个洞,甚是眼熟。他再回首去看下边那人的手,两手空空垂在身侧。
“侮辱义父,警一次;当众谩骂,警二次;若再有三,小心你项上人头。”下边的那人开口了,声音尖细略有些刺耳。
“宦……宦官?”他愣了愣神,这声音分明是从小就被送进宫中的宦官才有的声音,也就是说这个人不是兔爷儿,而是个阉人。
打骨子里瞧不起宦官的他只想发笑,连脑子的畏惧都因为不屑去了八成,他敢要张口讥笑,便被同桌的友人,也便是怀疑下边那人是惜花公子徒弟的男人给捂住了嘴。
“给我闭嘴!”男人低斥了句,转首就对下边的人陪笑道:“请几位大人莫要气恼,这小子打小就是个嘴臭的,没少挨长辈笞打,但他并无恶意,还望几位大人有大量,放这小子一条贱命!”
下边的小宦官……也便是德明,睨了眼被男人捂着嘴的年轻人遂对其微微点头,便带着人兀自走了。
男人刚松了口气,却见他们又停了下来,才落下的心再次悬起,目不转睛盯着望着不远处停步的十余人,忽见他们中突然跃起两人钻入人群,以迅雷之势抓住一人。
男人再次将落了口气,打起注意看向被他们抓住的人。穿着一身麻衣,个子高大像是北边人,眼神凌厉颇为凶煞,男人心知这是个见过不少血的狠人。
“这人犯了什么吗?”另一友人靠了过来。
男人摇摇头,“不知道,不过这家伙看着就不是个善茬。”
“你不也一样。”友人揶揄道。
笑声刚落,被抓的那汉子突然就垂了脑袋,抓着他的一人抓起他头,就见其嘴边流着一迹黑血。
“服毒自杀?!”
众人惊愕,纷纷议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历来服毒自杀者多是死士,会培养这些怪人的也多是权贵,或是野心家。
明月镇出了这么个人,还被六扇门盯上,聪明点的很快就想到前些日子摄政王被刺一事,也就是说这帮人就混在他们中,六扇门来此也定是怀疑他们中藏了这些人。
那这些人藏在他们中意欲何图?
“唉~祸事啊!”酒楼旁的一个摊上,一名老者酌了杯苦酒叹道。
“老前辈此话何意?”边上一桌的年轻人探过身。
老者摇摇头:“可还记得前段时间传开的摄政王在姑苏的消息吗,摄政王来姑苏的事之前全无消息,可突然就传开了,里边必然有人推波助澜,其用意应是为之后的刺杀推波助澜,若老朽没有猜错,其意图为嫁祸于我武林,使我武林与朝廷为敌,此人其心可诛啊!”
“你这老头是杞人忧天吧,说不定是他朝廷自己人杀自己人,与我武林何干。”一汉子在边上反驳道。
老者怒而置杯:“那你倒是说说看,他们为何不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出手,反倒是等消息传开了才动手?岂不是叫敌人早早做戒坏了事?还有,他们在事情败露后为何不离开姑苏,反而跟着来了明月镇同我等混一起?”
“这……”汉子犹豫了下,讪道:“说不定他们另有打算呢?”
“那你倒是说说看他们有什么打算,除了嫁祸我等好让他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还能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