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又叨叨絮絮牢骚了很久,丝毫没察觉面前的女人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开。
长安城的繁华迷乱了人,太多的例子在这里沦陷,女人也不例外,她找到了她要找的人,那个人一如记忆中的美,却多了当年没有的风韵,就像一颗成熟的果实待人采撷。
……
“孟婆,阎王要你去杀了在北云军中的楚王。”
楚王……这不是救了她的那个人吗?若是杀了他,她会不会永远也不会理我?
“滚!”
自以为是的废物就这么跑了……
阎王?哼!你以为老头子没了就可以对任何人指手画脚?天真!
后来,她还是去了北边,在那待了两三月又来了,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她就去了红袖馆馆主所在处,在人家犹在睡梦中时爬上了床。
……
“骚货,问你一件事,怎么才能得到喜欢的人?”
“还能怎么得到,当然是直接上啊!”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不要脸?”
“要脸就不别想要人!要人就别想要脸!你自个儿选吧,选不出来就别再来问我怎么得到人!”
……
又是那个让人无法忘怀的梦,是美梦,却也是噩梦,梦中的那张妖艳越来越模糊,也许再过几年,她也就只是个回忆了吧……
可是,老天这个混球总喜欢拿人开玩笑,就在我以为和她永远也不会再见面时,她却突然出现在了身边,就像当年她突然闯进来时一样。
“若若醒了?”
和当年比起来,如今的她更具妩媚,更具勾魂夺魄之姿,一颦一簇都是那般常任心弦。
“你是谁?”
我故意装作不认识她,这个一走就是十多年没有讯息的狠心女人。
“若若你凶我……”
有那么一瞬我差点被她的委屈放下无情,好在我忍下了。
“下去!”
我指着床外,眼睛却无法控制掠向她袒露的双肩及下。
“我从云州风尘仆仆赶来见你,你就如此狠心拒绝我?”
她似乎是发现了我的虚伪,大红的衣袍顺着双臂又滑了一段,露出里边更为心动的风情……
她……她里边竟……竟然什么也没穿!
我慌乱地将她衣服往上拉了些许遮掩了里边那万般风情。我松了口气,抬首时却对上了那对狐狸眼中得逞的笑意。
败了,还没开始我就已经败了,败给了十余年相思,十余年等候……
我屈服了,却不想让她得到的太过轻松。打小我便听人家说,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人就越不懂得珍惜,我不过是个期望着有个归宿的普通人,所以我等候,所以我害怕,怕她会变成那样的人。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担心是多余的。
“世间有谁是一来就往他人床上扑的!”
“我啊!”
她回答的理所当然,什么时候起她这人竟变至如此?
十多年不长,也很长,足以改变一个人。
后来她拿着一叠银票来兑现当年的承诺。
“这里有三百万两银,可够你嫁给我?”
看着她手中的银票我久久未语,我能猜到这些银票都从哪来的,她死皮赖脸在红袖馆住下后我便差了天行人调查她十多年来所为。江湖上传言她是个只看钱不看人的煞神,传闻她是在十多年前掉进了钱眼子里,而十多年前正是她留下书信之时。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
这人,怎的如此霸道!
我气恼地嗔了眼她,她却笑得更是得意,前仰后合好不开心。
“你笑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人了,我自然要笑了。”
“我何时答应你了!”
“你不说话我自然是当你答应了。”
“世间哪有人像你这般无赖的。”
“有啊,我不就是了!”
“你……”
在我无言之时,她却突然靠了过来,言语温柔让我很不适应,却完美破开了我自欺欺人的遮羞布。
“让我护你一生可好?”
我没有犹豫应下了。
“好!你若敢负我,三百万两尽归于我!”
“我这么个美人你不要,非盯着这些臭银子作甚!”
她气恼地扔了手中银票,扔得满屋子到处飞。
我睨了眼她,故作嫌弃:“你有手有脚我拦不住,可银子我什么时候都能拿捏。”
可惜,我还是低估了她的脸皮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