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站在打印机前看着新鲜出炉的检测报告的医生傻了眼,不敢置信地再低头看那几项红得发紫的数据,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
‘她还走得动?’
“徐总,她不能再有剧烈运动了,她已经服用过超量药剂,有很强的耐药性了,再有严重一点的伤势,她的身体……”
徐臻眯了眯眼睛,“我知道,她也知道。”
“她知道她还?”
“她如果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就不会在你的检测结果发来时落荒而逃了。”
说这句话时,徐臻咬了咬牙根,经过杨秀的按捏与数日好睡,此时她身体和精神都是健康而舒适的,唯独心情十分不爽利。
第220章 登台
在阴冷而不知所在的绵长黑暗里,张疏瞳时睡时醒。
梦里一无所有,梦醒时,与梦境一般无二。
没有人力,也没有资源,没有乐,也没有苦。
是的,没有苦。
虽然她来到了这个地方,但那人并没有碰她。不仅没碰她,那个男人还难得的怜香惜玉了一番,给她提供了还算舒适的住处和三餐。
床头放着镇痛的药物,张疏瞳只看了一眼,就把它们扫进了抽屉。
痛这种东西,在清醒的时候,无不如有,不仅可以有,多多益善。
越痛,才越能清楚地活。
洗漱时,张疏瞳看了看镜子,眼里的血丝越来越多,把眼睛都映照出一片红色。她没有太在意地吐出漱口水。
如果再红一点,变成紫色,或许更好看。
她悠悠然地想着。
这一天与前两天一般无二,被忽视,被遗忘,哪里都可以去,但除了男人看女人的目光,她得不到任何别的。用完晚餐后,在房间里化好妆,一袭紫裙的张疏瞳一路直行,直到道路尽头,敲开了那扇日日都在紧张研究策划着什么的门。
她进门前,有人悄无声息从另一扇门离去。
房间里烟雾缭绕,垃圾桶里的烟头已经满过了桶的边沿。七八个男性随意地或坐或站,正中的桌前有联排的显示器,监控着里里外外。
看到盛装也盛妆的张疏瞳,房间里正憋闷的男人们的笑容顿时染出一层色.欲和贪.婪,毫无遮掩。
张疏瞳视若无睹,笔直走到悠闲靠在沙发上的徐臧面前,以卑微的姿势曲身伏在他面前。
近六十岁知天命的徐臧保养得十分得体,面上不过中年人的模样,徐家的基因不错,落在男人身上,也有清秀的五官,看人时目光便专注地看着对方,无论对面是谁,那双桃花眼都仿佛深情款款。只是相由心生,数年活在黑暗里打滚,日日与鬼祟相伴,再好的五官也遮盖不了岁月沉淀下来的鬼魅,这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阴冷,哪怕他在笑盈盈地看着你,也会让你不自觉地后背发凉。
“哎哟,”徐臧稀罕地叫着大侄女,从沙发上直起身,伸手扶住了张疏瞳,但并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那些称呼连客气都算不上,更像是戏谑。粗大的双手隔着轻薄布料抚摸着张疏瞳的腰身曲线,笑眯眯地看着她。
与房间里其他男人的目光一般无二。
张疏瞳对这些视线恍若未觉,她平静地抬头,对眼前的男人道,“你用他们出谋划策,不如用我。”
“我的好侄女,何苦这么拼命。”单看徐臧的表情,仿佛这人真在怜香惜玉一般,说着体贴暖心的话,“多休息几天不好吗。”
张疏瞳笑,笑不进眼,“我可以休息,甚至可以一直休息,但你呢,你还有几天?”
她轻抬手指,指向徐臧左侧正舒展着肥硕的腰部盯着她看的老男人说,“你的……‘智囊’,每晚六点准时进餐,晚餐会吃一只龙虾、一盘沙拉,还有一碗蟹黄粥,这点儿消息只需要逛逛厨房就能一清二楚,不用费半分力气,我在他今晚的粥里放了一颗兴奋剂,他毫无觉察,吃得精光。你看,他连他自己的命都顾不好,如何看顾得了你的?”
老男人大怒而起,“你鬼扯什么?”
张疏瞳看都不看她,“恒温25度的房间,只有你挽起了袖子,解开了衣领,脖子上还有汗,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闭嘴。”
最后两个字,张疏瞳抬了抬眼,眼里的冷光让老男人噎住了口水。
徐臧夸张地对张疏瞳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的大侄女,一无所有到如今,还有这样的风采和手段。”
说着夸赞,但他仍旧留在张疏瞳腰侧的手却同时用了用力,将面前的女性往自己身上贴了贴,脸上有不遮掩的兴趣和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