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就与此时的她自己脸上的表情,一般无二?
“好久不见哪,夏玉静。”
夏玉静安静地看着她,轻轻唤了一声,“疏瞳。”
身旁有人发出了不自在的咳嗽声,扭了扭身子,藏了本不堪的姿势和体态。
身遭意味深长的眼神也为之一清,夏玉静的现身就像空气净化器一般,清理了张疏瞳的一切不适,就像她这两年一直在自己身边做的那样。
哦,还是有一个例外。
腰侧的手不仅没有收敛,反而为自己寻觅了更舒适的位置,稳稳地放在那里,
张疏瞳侧了侧头,看着那只肆无忌惮放在自己臀上摩挲的手,她突然感到厌倦与恶心,缓缓地,毫不犹豫地,将那只手从身上推开,尽管那只手用了力气,但张疏瞳的抗拒,这一秒坚决而决然。
站起身的张疏瞳,优雅如故,直到她笑起来时,优雅的姿态顿时化作疯意凛然。
尽管疯得恣意,但这也是这个女人走进房间后,第一次表现出生气。
她低头看了看沙发上的男人,对夏玉静戏谑地挑了挑眉,“所以这才是你离开时代原因?”
她甚至没有试图掩盖戏谑里伴随的不屑,那目光□□而逼人。
‘所以……因为他?你当年背叛徐臻?
‘你效忠的对象,竟是这样的人……’
‘我真是……瞎了眼。’
夏玉静的神态是温柔的,也是理解的,张疏瞳神情里的所有质问和不屑,被她很好地包容了,她走到张疏瞳身旁,娇小的身躯站在张疏瞳身旁,就像一朵柔弱的花,但这朵花儿牵住了张疏瞳,对徐臧微微点头,“我带她回去。”
徐臧微微抬眼,盯着夏玉静,“你的事,办好了吗。”
夏玉静安静地点头。
于是徐臧收了逼视,重又放松地躺回沙发,不甚在意地挥挥手,神态懒散。
***
悄无声息的,杨秀来到阴沉男人临死前吐露的地点。
完成从徐臻的家到这里的旅程对她来说并不算辛苦。她的身体素质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异常值。在医生眼里,像杨秀身上这样沉重的伤势和服药量,就应该濒临崩溃,只能奄奄一息,等待死神召唤或是医术的挽救。
但她不会。
从幼时就开始的训练原本就是把人往非人的方向不断拉拽,曾几何时的数次濒临死亡,也让杨秀对于自身的承受力有非常明确的估计。
她还没到极限,还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还能做,很多事。
抵达目的地,推门而入。
目的地是一处无人的仓库,空旷无物,只有满地尘埃,和头顶天窗透进来的微光,四周一片漆黑。
戴上红外线眼睛,略微打量一番,不难发现那台描述中的供沟通的电脑已经不见了。毕竟徐臧留在外面的人已经全没了,再留在这儿除了钓饵没有其他作用。
谁会那么自信把杨秀当鱼钓呢。
还是用电子产品当饵?徐臧没有那么蠢。
杨秀早就确认了四周的环境和可能有无的监控,检查完毕后,索性打开了灯,就地摊开从徐臻房里带走的箱子,身旁还有一个大型的口袋,里面是她从别地运过来的各类工具和武器。
她熟练的支起电脑,放出箱子里的全部八只检测仪,固定在无人机上的检测仪可以自动三维立体录影,并有复杂的数据记录功能。投放在电脑上的影像随着无人机地上下盘旋不断转圈变化,数十列数据在不断更新每个位置的空气指数、湿度、微生物含量……而已经写好的算法会对这些影像和数据逐帧逐行分析。
分析什么,分析异常现象。
一间久未使用过的仓库,本身会处在一个平衡状态中,灰尘堆叠情况,微生物生成情况,光照与风量对物体表层带来的旧化、油漆脱落情况、温度湿度对房间的影响……等等等。
任何一个被移动、被覆盖、被改变的点,在这样的监控下,是无处遁形的。
杨秀的表情很平静,对不到十分钟就弹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异常判断毫无惊讶之情。
此时此刻的赢家不是杨秀,而是这么多年发展起来的日趋完善和可怕的科技发展水平,这些科技在开发出来的第一秒就会军事化,没有人能逃过这样的追索,杨秀也不行。
收回检测仪,杨秀的电脑已经完成了大量的检索与归纳,出现数个ip地址,每一个ip地址都不一样,但ip地址后面的经纬度地址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