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你们被拐了呢。”耿怀月轻笑道,三人又慢慢地往家里走,宁泽却早已在楼下来来回回踱了好几圈了。
“姐姐,这……这题我不……不会。”宁琬将练习册推到了耿秋的面前,耿秋微侧头时,便将自己的练习册推开了,反将对方的往自己面前拉了拉,她先是将题干看了一遍,然后轻声给宁琬讲。
宁琬支着头静静地听,听到不懂的地方就会打断耿秋,偶尔她也怕耿秋会不耐烦,怕耿秋嫌弃她笨,只好放低了声音有些底气不足地去问耿秋,耿秋倒也细致,宁琬哪里没听懂,她都会停下来慢慢地再讲一遍给宁琬听,甚至于会举一些相近的例子来供宁琬理解。
反复好几次后,宁琬突然将头一拍,她冲着耿秋咧嘴笑了起来,笑时露出一口小白牙:“我懂了!”
耿秋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我跟你讲,姐姐,我们那数……数学老师讲得可……可差了,这题他讲了三……三遍了,我还……还是没听懂。”宁琬边说边拧紧了眉头,丝毫没有反思过老师讲了三遍了,没听懂完全是她自己的锅。
耿秋也不戳穿她上课没认真听的事实,抽过宁琬的练习册勾画了三道类似的题:“你把这三题再做一遍,要是都做会了,这类型的题都不会错了。”
“明……明天我要跟陈……陈渊说,他那什……什么鬼步骤,都是错的。”她边说边扬起眉头,得意洋洋的小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在她的小脑袋上抽两巴掌。
“姐姐,你还……还记得上次元旦节演……演出节目站我前……前面的女生……吗?”耿秋低头做题,听到宁琬提到一直想抹去的黑历史时,也不由得抬起了头来,想一探究竟,到底是哪个小姑娘能让宁琬不排斥自己的黑历史。
她看向宁琬的时候露出一副静默等待询问的眼神。
“就……”宁琬想了想,“就……就是被我的袖……袖子,抽了好……好几次的姑娘。”
耿秋没想起来,她记得当时只关注沙雕宁琬去了,这个活宝在台上跳腾着呢,她哪里还分得出更多的神去看别的人。
没想起来,只好老实地冲着宁琬摇头。
“记不得就……就记不得吧。”宁琬咬了咬牙,“就,就是觉得她和姐姐……长……长得像。”
耿秋挑眉,宁琬却不再说了,两人又各自侧过头去开始做题。
宁琬毕竟在读初中,作业量和难度都不及耿秋的作业,她早早地做完了作业后就跑去厨房里将耿怀月熬好的粥捧进来,放在了耿秋的桌子上,然后冲着耿秋笑:“温……温的,刚刚好。”
耿秋放下手中的笔,先将宁琬捧过来的粥给喝完了,宁琬确定她喝完后这才又跑了出去:“我去洗澡了!”
有点像。
刚刚从自己面前走过去的姑娘,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微微停下了脚步顿了顿,那时候的耿秋也仔细地去打量了一番那小姑娘,虽然不知道叫什么,也不确定自己见没见过,可是就是让耿秋没来由地生出一种熟悉感。
人都有这种感觉,别人与自己长得像,永远都不会是自己发现的,因为自己不会时常捧着镜子来看自己的模样,但是又因为比常人接触得多,所以对与自己长得像的人总会生出一种熟悉感。
这时候往往就会被周边的人点出来,他和你长得可真像。
然后开始做对比,突然就发现。
我与她长得可真像。
耿秋在被宁琬这么一点破后又将那小姑娘的容貌细想了一番,紧接着走到镜子前看了眼自己的脸,好像,是有些像。
在宁琬回来的时候,耿秋又回到了桌前,开始写作业。
宁琬裹着厚被子探出头来看耿秋,她的发稍沾了水,湿漉漉的。
额前的碎发也被水汽打湿了,透出一双仿似洗过的眼,看着耿秋的时候还带着笑。
“姐姐什么时……时候睡。”
“马上。”耿秋迅速地将最后两道题写完,然后去洗漱,缩进被子的时候身上还有些寒气,冷得宁琬一个哆嗦,但紧接着她又紧紧地将耿秋给抱住了,小脑袋还往耿秋的肩头蹭了蹭。
“姐姐,我听……听别人说,你们要……要分科了。”宁琬将头放在耿秋的肩窝处,“还没高二呢,这才……才高一,怎么就要分……分科了呀。”
“一中习惯这样,让人早将自己的方向规划好,也不用一直学这么多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