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自己总不能跟个昨天刚回医院复诊的人计较外加争抢女儿吧?
当然,她知道这些都是借口,在心里深处,她非常享受这些简单平淡的“家庭幸福”,纵容欣钰一步步靠近自己。
而不是像对付表弟那样,在话里话外不停提到自己是个带了娃的中年单亲妈妈,随时随地表达自己喜欢女人身上的香味,无论是浓妆艳抹的烈女,还是清纯可人的小家碧玉,只要是女性弘榆都充满兴趣等等等…
努力拒他于千里之外。
弘榆想了想,把自己心底深处的想法和盘托出,Lisa看在弘榆拿下表弟的广告案,帮她当了“反间谍”的情分下,毛遂自荐让自己加入两人的博弈当中,用自己去试探欣钰所谓的悔过,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也就是说,弘榆想知道,欣钰如何能不被醋意与占有欲支配?如何改正以往那些有些大女人的行为?
这些都是她想要看到的改变。
她俩正在浸润于夕阳余晖的办公室里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这时候欣钰已做好大部分的菜,为了避免自己成为黄脸婆,她刚上楼回房打算洗个脸换身衣服,可能还需要化点妆,毕竟汪汪她是个标准的颜控,自己的脑袋上已经少了让她十分迷恋的飘逸长发,现在唯有在脸上做文章了。
在家里穿的是居家服,欣钰不能浓妆艳抹免得看起来太突兀,在她精心给自己画裸.妆时,手机响了起来。
放下拿着睫毛刷子,她转身看了眼手机,来电显示为“汪汪”,欣钰以为她要给自己说多久后会到,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开.火蒸鱼,一边笑想弘榆绝对会更喜欢吃刚出炉热腾腾的潮州蒸鱼,一边把来电接起来。
“喂?”欣钰因为要见到汪汪了,所以很是开心,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喂。”弘榆倒是没有表示任何开心的情绪,反而显得有些抱歉,轻声说:“欣钰,我要和客户吃饭,今晚没法过去了,抱歉。”
一口气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弘榆仔细捕捉手机另一头的声响。
欣钰的脸上写满浓重的失望,但她不想影响待会儿还要“加班陪客户”的汪汪,弘榆需要参加工作应酬已经够辛苦了,自己应该多体谅点。
她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云淡风轻,装出无所谓地语气说:“没事,你好好工作。”
在一起那么多年,弘榆当然能听出来欣钰在语气上的变化,对于自己刻意爽约莫名的有些愧疚,急急地说:“那些菜…”
欣钰反而努力安慰她:“没事,中餐嘛,只是多一双或少一双筷子的事情。”
弘榆有些依依不舍地挂掉电话,满脸愧疚与惆怅。
老板娘在一旁不停摇头,发出啧啧啧的嫌弃声,说:“你这没用的样子,还没虐到欣钰,你就输了。”
当弘榆还在请教老板娘如何走下一步棋时,欣钰则静静坐在房间里的大床上。
双手紧紧环抱双腿呈保护姿态,侧脸轻轻放在手臂上,目光呆呆望向窗外,眼里是非常努力却也压不下去的泪意。
或许弘榆并不自知,当她想要找借口时,她总会一口气把事先编好的话一次过说完,不带喘气地表明自己的态度,让别人无从插.话。
虽然知道弘榆迟早会回过味来,领悟自己在拿女儿为饵诱她前来,若有更好的办法,自尊心强的欣钰当然也不想用这样的招数。
但妈妈曾委婉地劝过她,无论黑猫白猫,只要能把汪汪叫来的,都是好猫。
欣钰只是渴盼能有多些时间与弘榆一起相处,过去这两年来,因为工作的关系,她真的错过太多太多了。
但当弘榆打着工作忙的借口拒绝再来时,心口中涌出的浓浓苦涩还是淹没了她。
紧接而来的,还有让人无力的无奈感。
不管弘榆有意或者无意,她正在让欣钰亲身品味自己曾在弘榆心头划下的暗伤。
那被心头爱刻意疏离的感觉。
真实地演绎那句话老话,报应不爽。
隔天,弘榆再度回到李家的饭桌上,在母后大人关心地问起昨天见的客户时,弘榆小心地看了欣钰一眼,才回答说自己去了黎氏集团谈合作。
在弘榆瞥来那一眼时,欣钰便知道那客户的身份必定与自己有关,已经尽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黎氏”这两个字时,脆弱的内心还是忍不住狠狠刺疼。
弘榆宁愿选择爽约也要见到Lisa,便是整件事的精髓与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