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介意。”
祁酉谦道。
祁今笑出了声,凑过去对燕息说:“我们家食物链最底层就是二哥。”
燕息听得懵懵懂懂,但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祁酉和拍了祁今一掌,“别乱说。”
然后转头对燕息说:“小妹妹啊,管着点她你知道吗?为二哥我讨点公道。”
燕息的眼窝有点深,乍看五官有些浓烈,但组合在一起又好像有点清逸,那一二分的懵懂缀在眉间,反倒让人觉得不忍欺负。
她摇了摇头。
然后被祁今伸手揽住,“你站哪一边啊?”
燕息抱住那只手,“你这边。”
祁酉和惨败,装模作样地抹眼泪找大哥安慰,最后被拍了拍脑袋,得到了一碗酒。
这一顿饭吃得很尽兴,就是祁酉和醉得东倒西歪,最后被祁酉谦拖走。
祁今精神很好,还记得自己的许诺,回屋换了身衣服说要带燕息出去玩。
惊羽的主城街市都很热闹,夜晚张灯结彩,还有不少人带着家养的动物出来溜达。
燕息白日闲逛觉得还算正常,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出来还能瞧见不少带小动物出门的。
那种通身雪白的狼崽,穿着一件大红衣裳,被一个小孩抱着。
还有穿着裙子的猫,什么穿着鞋被人牵绳的猪……差点以为到了魏城。
只不过魏城的妖都会说话,这些也不是妖,就是普通动物罢了。
燕息惊奇地看着。
祁今就看着燕息。
等燕息回头,祁今又转过头了。
“你刚才在看我?”
她的手借着宽大袖子钻进了祁今的袖口,勾住了对方的手指。
“我没有。”
祁今带了一个猪面具,从街边摊贩那里买了一盒章鱼丸,热气腾腾,她用掌心托着,递给燕息。
燕息却没接,她很是执着。
“你刚才一直在看我。”
“怎么还多了两个字?”
祁今笑着。
她的面容被面具遮掩,想要吃不得不把面具往上推了推。
城中的人其实都认得她。
岛主在惊羽的地位太高,她又不想被太多人一路喊到头,只能这样。
其实在惊羽的日子她也没怎么出来,多半是事务结束就躺着。
要么就和二哥切磋切磋活动活动。
再闲一些便和书筝一起给仙鹤做衣服。
“你就是一直在看我。”
燕息伸手拿走了祁今捏着的那根竹签,把章鱼丸塞进了嘴里。
“好烫……”
她皱着脸。
祁今笑得有些抖,“我就知道。”
“你怎么这么怕烫。”
这个温度祁今倒是能接受,反倒是燕息,稍微热乎点的她都觉得烫。
在央城只想吃冰糕,恨不得吃一盆。
“太烫,很讨厌。”
祁今:“那去喝点冰奶?”
她又成功地被祁今转移了注意力。
待燕息回过神来,冰奶都喝了一半,她坐在屋顶上,和祁今一起吹晚风。
屋檐下是惊羽的酒坊,晚上出来喝酒的人也不少。
屋顶很高,夜风不算冷,吹在脸上很是舒服。
祁今的面具被推到了头顶,她看着街上的灯火,眯起了眼。
燕息捧着瓷杯,牙齿咬着杯沿看着祁今。
祁今叹了口气:“你又看我。”
燕息:“没有又。”
祁今正准备逗逗她,却听她接着说:“是一直。”
祁今半天不知道怎么回。
燕息往她边上靠了靠,她们的衣袍边缘都叠到了一起,祁今听到对方问——
“你不是嫌我很麻烦?”
“为什么会这么问?”
祁今转头看向燕息,对方还在看她。
这个对视颇有些较劲的意味,还是燕息单方面的。
“这一路上,我听不少人说我以前是你的师姐。”
祁今:“你觉得你是吗?”
燕息摇头,“还有人看着我会直摇头,眼神很是惋惜,也有人很惊喜,也有人很怕我。”
她有太多的疑问,虽然大多数都可以问身边这个人,但有些感觉很微妙,就把某些疑问卡在喉咙,变成了说不得。
“还有人说你带着我是因为亏欠我。”
这句话燕息也听过,当时还在玉清阙,她和人打完架被祁今带走,第二天的宴席上听到很多声音,也收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眼神。